吴蕙急忙道:“别急,你看你,怎么一点也沉不住气。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样不行的,一来一去耽误时间。”
冷谓听吴蕙所言有理,呆了一下,一时无计,急道:“那你说怎么办?”
吴蕙看着他,微微一笑,刚想张嘴,冷谓心念一动,大声道:“电报!”说完,转身旋风般过去,拉着林怀忠就跑。
吴蕙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嫣然一笑,心道:“你还是那么聪明,可是你”
冷谓携带者林怀忠,几乎是脚不沾地,旋风一般跑到了洞口。莫六看到他们,刚叫了一声:“李大哥!”冷谓摆摆手,顾不上说话,打开机关就钻了出去,探头一望,只见外面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当下钻出地洞,伸手接林怀忠上来,拉着他便跑,到了停车处,跳上车,取下电台,道:“快,发报!”
林怀忠急忙打开电台,冷谓略一沉吟,一字一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人若有病乱投医。莫言天下无知己,我在原地等着你。”
林怀忠发完电报,看着冷谓,低声道:“大哥,这样行吗?根据地的首长能明白咱们的意思吗?还有,这是明码电报,咱们根据地能收到,鬼子同样也能收到,万一鬼子识破了咱们的意思,派兵前来,那又怎么办?”
冷谓淡淡道:“现在还顾得了那么多么?走一步看一步!为了你嫂子,我什么都愿意做,就是没了这条命,又有什么?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她死!”
林怀忠重重点头。
明月当空,繁星一片,寂静,清寥。
冷谓抬头望天,沉声道:“我相信陈苏二位首长能明白我的意思,一定会派人来的。而且我也不信小鬼子那么聪明,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参详透咱们这份电报里的玄机。就算鬼子能识破咱们的意图,那又怎样?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想法子把你们所有人都救出去,大不了我一个人想法子把鬼子引走,跟他们拼了,只要你们这些兄弟和莫家寨的乡亲们平安无事,我死而无憾!”
林怀忠大声道:“大哥,你说的什么话,你就没拿我当兄弟!我和你同生共死,绝不离开半步!而且我相信,咱们特战队的兄弟们都和我一样,一定会跟着你,同生共死,无怨无悔!”
冷谓默然半晌,眼中含泪,悲声道:“这一次咱们已经牺牲了三个兄弟,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他们都是咱们的亲兄弟,是咱们的亲人,是生生死死的兄弟,是背靠背战斗,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我”说到这里,眼泪横流。
林怀忠还不知道小乐和那个战士牺牲的消息,不由一愣,急道:“大哥,你说什么?”
冷谓低声道:“当时咱们从莫家寨出发的时候,小乐和一个战士负了伤,我让他们留下来,一是让他们养伤,而是让他们保护吴政委他们,可是没想到”
林怀忠呆了一下,含泪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谓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不清楚,我还没来得及问。地洞里接收不到信号,你不要离开,你把电台搬上车,一直开着,你就在车上歇一会,我估摸着根据地陈苏二位首长收到电报以后,会用明码给咱们回电,好让咱们安心。你注意接收,一有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我。如果到了明天早上还没有收到回电,我就带着你嫂子回上海去。我的意思,你明白了没有?”
林怀忠点头道:“你放心,大哥,我就在这守着电台等回电,一有消息我就回去找你。如果没消息,我和你一起护送嫂子回上海医治!”
冷谓看他一眼,微微点头,拍拍他肩膀,转身便走。心道:“我不会让你跟着的,我不会让兄弟跟着我冒险,我要你们每个人都好好活着。我自己一个人带着阿清回上海,如果有什么事,大不了我们俩死在一块,那也没什么。”
冷谓返回地道,看到莫六,沉声道:“让这位兄弟在地道口守着,你跟我来!”说着,往前走了几步,背靠石壁,点了一支烟,慢慢吸着。
莫六打着火折,跟过来道:“李大哥!”
冷谓吸了一口烟,冷冷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六看到冷谓脸色不善,呐呐道:“李大哥,他们没给你说么?”
冷谓目光如电,狠狠瞪了他一眼,莫六心中一寒,低着头,小声道:“今天中午,鬼子忽然又一次来到山上,放火烧了我们山寨,莫云姐忍不住,就带着我们莫家寨的兄弟从地道钻了上去,吴政委拦不住莫云姐,也只好带着小乐他们跟了上去,后来丁姑娘也上去了,我们跟鬼子干了一仗,就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冷谓大怒,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怒喝道:“你们都是猪脑子啊?寨子没了,可以重建,人死了怎么能活过来?!”
莫六眼中含泪,哭了出来。
冷谓定了定神,松开莫六,沉声道:“那鬼子怎么会放过你们?他们没发现地道?”
莫六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我们追到前山,跟小鬼子干了一仗,然后我们就冲到了山下,就从这个地道口逃进了地道,鬼子不熟悉道路,还以为我们远远逃走了,没想到我们钻到了地洞里。鬼子到处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我们,后来鬼子就撤走了。”
冷谓狠狠吸着烟,双目喷火,狠狠盯着莫六,一抬手,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怒道:“莫云是个娘们,狗屁不懂,意气用事,可是你呢,他娘的,你的脑子跑哪去了,被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