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蕙说出这话,莫云和丁清儿女均觉愧然。
莫云素以女英雄自居,平日里眼高于顶,世上男子,在她眼里,都是泥做土塑,俗不可耐,女子更不必说,她美貌无敌,世上更无一个女子及得上,兼且武艺高强,男子中已是少有人及,何况女子乎?而且她素习诗书,知书达礼,可谓女中秀才。似这般文武双全的女子,而且容貌国色天香,世上委实少有。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她不习女红,不会针织线缝。
丁清容貌虽然远不及莫云,却也是世间一等一的美女,而且她身手敏捷,胆识过人,最要紧的是,她温柔娴雅,玲珑剔透,冰雪聪明,善解人意,可谓实实在在的淑女。
可是这样两个奇女子,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大骂出口,大打出手,便如两个粗鄙不堪的泼妇骂街一般,确实大掉身份,有失观瞻,三观尽毁,人设坍塌。
吴蕙这一番话,一下子骂醒了二人。
丁清心想:“他和我已有夫妻之实,对我情深意重,岂是你这个女子能比的?而且我绝不信他会喜新厌旧,背弃于我。这个女子定是痴心妄想,一厢情愿,我干嘛要和她一般见识?”转念又想:“眼前这女子美貌远胜于我,武功似乎也强胜于我,他会不会真的喜欢上她?倘若当真如此,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心中一时自信,一时自卑,难免患得患失,自怨自艾。
莫云却想:“自己美貌天下无匹,武功也强过眼前这个女子,为何要与她一般见识,岂非自降身份?”想到这里,不由得深为自己刚才的孟浪举动后悔。
莫云冷笑道:“漂亮话人人会说,那是因为事不关己,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吴蕙沉声道:“凡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字,做事要以理服人,做人更要以德服人,便是此事落在我身上,我也是这句话。”
吴蕙所言,句句在理,莫云理屈词穷,无可辩驳,而且她心中对吴蕙颇为忌惮,当下不再接口和吴蕙争辩,斜眼瞪着丁清,冷笑道:“本小姐今日大喜,你来砸场,说罢,你到底要怎样?”
丁清冷冷道:“你既然今日大婚,就请你请出新郎官,让我见上一面,若他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马上走人,绝不纠缠;若他是我要找的人,我要当面问他一句话,听他亲口对我说一句话。”
莫云冷笑道:“我的新郎官,凭什么你要见便见?”
丁清冷冷道:“若不见他一面,我是绝不会走的!”
吴蕙眼见二女又一次说僵,只怕转眼又要动手,说不得,只好再做一次和事佬,何况她自己也想见到冷谓。
吴蕙沉声道:“莫寨主,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和丁姑娘远来是客,你就请出新郎官,让大家见上一面如何?”
莫云冷冷道:“不行!要想见他,除非她能赢了我手中长鞭!”
丁清怒道:“好,你我就手下见真章!”
吴蕙脸色一沉,道:“怎么又要动手,就不能有话好好说么?”
莫云眼见事无善了,终于按捺不住,叫道:“不错,我要嫁的人就是李虎,我们就好好比上一比,我若赢了,这个男人就归我,你从此离他远远的,不许见他一面,给不许和他说一句话!”
丁清冷笑道:“你若输了呢?”
莫云冷冷道:“我不会输!我若真输了,我今日和他成亲以后,过个一年半载,十年八年,倘若我心情好,就许他娶你进门,纳你为妾,日后就由你服侍我和他的饮食起居,不过你要永远记得你的身份,你是小妾,是奴婢,我是夫人,是主母,是家中老大,大姐大!”
丁清气得七窍生烟,怒喝道:“你这女子真不要脸,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赢了,你要和他成亲,不许我再见他一面,更不许我再和他说一句话;你输了,你还是要和他成亲,而且你还是正妻,别人只能当小妾!你这说的叫人话么?”
莫云咯咯娇笑道:“怎么,你觉得不公平?你别忘了,这是莫家寨,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机会已经给你了,你若觉得不公平,你可以不比,就请你马上离开,有多远走多远!”
丁清大怒,伸手向腰间摸去。
吴蕙一直冷眼旁观,此刻看到丁清举动,知道莫云这女子欺人太甚,已经彻底激怒了丁清,眼见丁清要掏枪,这一来非死即伤,自己必须出手阻止。
吴蕙眼明手快,身子一闪,到了丁清眼前,伸手压住她掏枪的手,沉声道:“且慢,我有话说!”
莫云看到丁清作势掏枪,早有防备,已然拔枪在手,冷冷盯着丁清。
只见吴蕙转过身来,看着莫云,沉声道:“既然莫寨主划下道来,咱们就按照江湖的规矩办!比武较技,胜者为王,谁赢了,谁说了算!”
莫云冷笑道:“好!就请你做个见证,我和她,我们两个公公平平比一场,胜者为王,谁赢谁说了算!”
吴蕙摇摇头,淡淡道:“我不能做见证人,因为我也是比试一方。”
此言一出,莫云一下子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吴蕙,说不出话来。
丁清也是一愣,心中惊疑不定,紧紧盯着吴蕙。
莫云愣了半晌,叫道:“姓吴的,你耍什么鬼把戏,你说过,你和他只是同志战友关系,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
莫云口中所言,也是丁清心中所想,丁清道:“吴政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