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简金鱼水上波、锦衣玉食风中烛
话说青州军军师青衣老者罗吉在查探过江南军的城防后,便打消了强攻偷袭的念头,就在回安宜的途中,却见那高邮城西南五里处的高邮湖。现在正值秋初,淮南的天气依旧炎热无比,闷热的天气憋着一股大雨。
这给青衣老者罗吉提了个醒,目前汛期未过,只要再有几场大雨,这高邮湖的水位必定要上涨不少。
清波荡漾的高邮湖,让青衣老者罗吉心里生出了一条绝户计,水漫高邮城!
自古而今,掘堤淹城都是极其人神共愤的事情,不管是河还是湖,只要掘开堤岸,遭殃的绝不仅仅是敌人,而更多的都是周边的普通老百姓。
所以陆国元闻听此绝户计,立马震惊了,这可是极损阴德的毒计啊!
在他刚提出反对时,却被青衣老者罗吉拉到一边坐下,分析起当下的青州军所面对的局势来。
青衣老者罗吉经过分析得出,目前青州军最大的敌人便是北方的晋阳革命军。
罗吉看着陆国元疑惑的眼神,面色一紧说道:“子明呐!今时已不同往日,观这大宇天下,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夺取江山吗?”
“老师,何出此言!”陆国元疑惑的问道
青衣老者罗吉惨然一笑,盯着陆国元看了半晌后,开口说道:“目前大宇境内虽然军阀林立,但是孰强孰弱还是一目了然的。辽东的马广浩虽然击败了劳永安,但是因为辽东边远地区,想要征服中原何其之难!况且那马广浩不过是庸碌之辈,当初私通突厥、自绝大宇,不知道有多少大宇百姓指着他的脊梁骨痛骂呢!”
陆国元闻言也是点头一笑,自认若他是劳永安,早就将马广浩灭了。
青衣老者罗吉顿了顿接着又说道:“陇右的李清刚愎自用、鼠目寸光,表面光鲜实则满腹草包,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不思进取,迟早也是被灭的下场。”
雨后的凉风顺着帐口吹了进来,让陆国元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青衣老者罗吉也紧了紧领口,喝了口热茶后,又接着说道:“本来叶正平算是我们的一个大敌,但是自石鼓滩被我们大败后,在蜀州又经过突厥人的攻袭,早已元气大伤,想要恢复到以往的巅峰,怕是最少也要十年呐。”
“十年!”陆国元闻言冷哼一声,抬头说道:“十年后叶正平都六十多岁了,还会有精力逐鹿天下吗?”
青衣老者罗吉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再说这江南郑辉,别看他占据了大宇最富饶的土地,尔不过志大才疏之辈,占着祖上的家底才拿下江南的大好河山。虽是咄咄逼人,却让人看着可笑!要胜他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革命军呢?”陆国元晓得他老师即将说道正题上了。
青衣老者轻声叹息了一下,看了看帐外的昏暗的天空,又接着说道:“之前刚知晓这革命军的时候,还一直不以为意,觉着不过是一股山贼盗匪汇聚成的乌合之众而已!唉!这才几年的光景,他们便已经壮大到了这种地步。子明,你可记得在石州城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陆国元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记得,您说这晋阳革命军以一己之力消灭掉了突厥几十万大军,还深入突厥境内又屠戮了几十万突厥平民。”
青衣老者罗吉点了点头后说道:“你可知当时他们只有区区六七万的军队,便能将几十万突厥铁骑打的片甲不留,现在想来我这后背还阵阵发寒。”
陆国元闻言反驳道:“也许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呢!”
青衣老者罗吉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从石州回来后,便派人前去打听过,却有其事啊!那断肠谷的十万突厥冤魂,到现在每逢阴雨天都会发出阵阵哀嚎!其武力之盛真是旷古绝今啊!你可知他们现在已经召集起了二十多万大军?”
陆国元闻言虽然有些丧气,但还是不服气的说道:“哼!即便再来二十万又如何?”
青衣老者罗吉摆了摆手止住他的话语又说道:“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民心!自我从石州途径晋阳返回山阳时,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真是让我心生钦佩呐!”
“哦?老师可是有什么发现?”
“那晋阳的百姓全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居有定所、其乐融融!那里的百姓非常的拥护革命军。征兵时,晋阳百姓全都是踊跃参军,农忙时,革命军竟也会下地帮助老百姓干农活,真的是军民一家亲呐!”罗吉有些感叹的说道
陆国元闻言也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在晋阳做客的时候便亲身见过,他抬起头说道:“是啊!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税赋竟是十取其一!我曾问过吕清,他们连征兵都是按照人口与当地的情况按比例募兵,真的让人不可思议啊!”
“民心!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可还记得初夏时,他们是怎样收取关内道的吗?是那些关内道几十万百姓强行要求归于革命军的治下,如若不然,便要闯入晋阳,祸乱民生。”青衣老者说道
陆国元想了想也有些骇然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一地百姓威胁军队的呢!他愣怔出神,不自禁的自语说道:“可怕!可怕!”
青衣老者罗吉盯着发愣的陆国元问道:“子明,你觉得我们青州军比这革命军怎样?”
陆国元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青衣老者却又说道:“论收拢民心,我们不如他。论治理民生,我们也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