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来讲一下第十四题,在平面直角坐标系x○y中,曲线y=x的平方减去6x加1……”
小女生一边读题,一边从粉笔盒里拿出三根颜色不一的粉笔,转身徒手在黑板上画了个圆。
“哇——”
班级后排的几个男生见了,纷纷又发出一声喟叹。
怪不得外界都传言月亮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这徒手画出来的圆的跟经过圆规精量出来似的,就连班主任从业这么多年都画不出其三分之二圆。
这就是天赋,这就是不公啊。
“曲线y=x的平方减去6x加1与y轴的交点为(0,1),与x轴的交点……”
薛凯听着这悦耳的声音和娴熟的技巧,也颇为惊艳,毕竟从小到大除了仰慕班长这个非人类强者,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女生这么大放异彩的。
但彼时他和身后的王大力、刘亚然一样,内心波涛万丈,表面风平浪静,还时不时偷窥班长的表情变化。
再厉害,也是班长的。
不过,班长……的眼神果然不知不觉盯到了嫂子身上,而且很入神,很痴迷,很不可描述啊,很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眼神。
班长要克制啊,在芭蕉林富贵不能淫,嫂子当了老师那也要威武不能屈啊。
不,他们坚决不信班长眼中露出的仰慕之情是真的!
讲台上,小女生为了不让粉笔灰蹭到校服袖,微微将袖口卷起两截,露出其中白皙纤细,弧度优美的手腕,捏着粉笔的修长漂亮指尖,被粉末稍稍染上了桃红色的灰尘,乍一看,像极涂抹蔻丹般鲜丽诱人。
有人说,红色,能够激起男人想繁衍后代的yù_wàng。
所以,口红之风,盛行不衰。
春天接近了末尾,夏风在不经意间侵袭而来,月亮一口气画好了圆,又标明了所有已知条件和解题思路,稍稍感觉有点燥热,只手扇了扇风,想把拉锁拉开大老爷们的散散热,可这是教室最瞩目的位置,不等于耍流氓吗?
还是忍忍吧,小女生稍稍将额前零散的刘海撩到耳后,单单这一个动作,便迷倒后排一大片直男,且……刺痛了陆景云的眼。
一道道甜糯软侬的讲题声,一个个不经意眉眼流转的神采,写字时曲过的姣好身段,抬起手臂时,校服微微勾勒出的胸前浑圆,甚至自腰身至臀部流线般的弧度,都像一簇簇火苗,在他眼里、心底,汹涌的燃烧着,仿佛要将理智都焚碎了。
刚睡醒的男生精力最旺盛,更别提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心心念念的小宝贝,在台上一本正经的认真讲课模样,甚至比在梦里的哦哦啊啊还要妖娆妩媚上三分。
可他仍不知满足,想让她像梦里那样,起伏在他身下告饶哀求,媚媚生姿。
想完全占有她,想让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为了他。
好像有些魔怔了。
陆景云微微低头,闭上瞳子,指骨揉上太阳穴,可是刚才苏醒的瞬间,见她远远的站在讲台上望着他。
从那刻就不满足了吧。
他想每时每刻,每一分每一秒,以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她。
承认吧,陆景云,无论她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你都犯贱的喜欢她。
就像入骨的毒,从很久很久,久到悄无声息的就根植进去,再也戒不掉。
月亮列好条件后,转身准备喊做错了的学生起来分析一下题干,结果,才发现……班里百分之八十的学生,根本没在听课。
中间大部分女生,该干什么干什么,有的交头接耳聊天,有借别人试卷订正自己的,有的甚至拿出了别的科目作业做着。
后排倒是有一些精神的男生,显然目光也不再黑板上,更像想和她嬉闹。
不知不觉,手里的粉笔被掰断,月亮沉着脸双手撑在讲台上,打量了教室一周后,目光落在窗口根本没抬头的陆景云身上,幽幽荡荡。
薛凯恍惚意识到嫂子好像要生气,便望向班长……欸?班长刚才不还看嫂子入神的吗?怎么下一秒低下头佯装没看?
幼稚。
“都给我停下手上的东西,专心听课。”
小女生警告的声音落下,全班水波不兴,无一回应。
月亮,“……”
本来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结果自己在这白忙活半天,还累了一身汗!
想罢,她又瞥了眼垂头面色疏漠的陆景云,既然大家都不想听课,那她此行来总得有点收获吧?
上次在芭蕉林,陆景云这厮把她害得这么惨,这回就拿他开刀,反正她现在是老师,量他也不敢造次。
“老师说话的时候,要把头抬起来,双目直视,目光诚恳,陆景云同学,你是不是耳朵不太好啊?”
一番颐指气使的话落,二班学生又是齐歘歘的抬起头,朝她投来一阵阵惊悚的目光。
这个月亮,果然是不怕死,居然敢当庭侮辱班长!
忍不了了,好想冲上去暴打她这个无知无畏的愚蠢人类狗头!
薛凯已经挪移了身躯,给班长留出充足的位置冲出去家暴。
然而……
陆景云抬起了头。
再次出乎意料的,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按照月亮所说的,双目直视,目光诚恳,像萃取了璞玉中最纯粹的精华,清澈的如琥珀动人。
众人,“……”f,月亮这个妖女到底对班长做了什么?
为什么班长一觉醒来,感觉变成了月亮的小马仔,让干啥干啥。
月亮也愣住了,原本握紧在手中的教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