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光理解不了他的急切与焦灼,但着实有些心疼他此时的状态,叹了一声,却没说话。
赵衍的唇已经下移,擦过她的脸颊攥紧她的唇。
他像一个饥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水源,迫不及待汲取她的甜美。
洛明光嗯咛一声,使出全身力道挣扎,但箍着她的手臂如同铁铸,半点无法撼动,反倒被他抵在一根粗竹上可着劲咬噬。
徐明慧双颊火热,她避开视线不敢看又想,只觉得一颗心像要跳出胸腔之外。她从来不知男女之间可以这般亲密无间,心仪的男子和别的女子这样纠缠,她却只是升起羡慕和酸涩,半点没有嫉妒之情。
那两人在一起厮磨良久,她的一颗心也渐渐从酸涩变得释然,顺义王世子那样的人,终究和她是不合适的,他就像九天骄阳,只能高高仰视,而永远无法企及。
她在心底轻叹一声,背转过身去,轻轻抬起脚步,利用竹子的遮挡,仔细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悄的出了林子。
顺着僻静的小道渐渐走近后园的出口,突然眼前青影一闪,一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挡在她面前。
她定睛看去,见是一二八少女,奇怪的是她一眼看去,只注意到了对方的一双眼。
那是一双狭长是眼睛,那双眼睛她不知该怎么形容,仿佛里面藏着一头凶兽,无端令人遍体生寒。
她机灵灵打个冷战,待要开口,那少女先道:“你都看见了吧!”
徐明慧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因为她的下颌向竹林的方向挑了挑,显然示意的是顺义王世子和那位美丽的姑娘。
她愣愣道:“嗯。”
那少女双眼一眯,淡淡道:“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给我忘了,若有半句传扬出去,我杀你全家。”
她的话平平淡淡,语气并不重,但她就是从中听出了认真,她莫名相信,她会说到做到。
她本就没打算说出去,虽然她所有的萌动的情怀在那一刻破灭,然她并不是一个卑劣的人,一个品性败坏的人。
她郑重点头:“我发誓绝不会乱说!”
赵衍纠缠着洛明光,直到她的神志从迷蒙到清醒,再迷蒙再清醒来回几遭,才舍得放开她。
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片刻,慢慢将自己满腔沸腾的血液安抚下来,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嘱咐道:“今日风十四娘行事有些孟浪了,会为你招来祸患,你近日不要回府,就在舅母家里住着,然后装病……”
“装病?为什么?”洛明光脑袋被他按在怀里,声音有些闷,问道。
“别问,你按我说的做,事关重大,乖,听话!”
若今日风十四娘掌掴陈澄澄和齐满意的事情传到宫中,很难不引起淳和帝的怀疑,很难不令淳和帝联想到杜禀忠一行人的死因上。
虽然杜禀忠一行是被杀,陈澄澄是被打,但性质都一样,都是被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下的手。一旦淳和帝起疑,恐怕会想,陈澄澄是得罪了洛明光才挨的打,那么是不是那个来去无踪的“鬼魅”是不是在维护洛明光?会不会是洛明光跟那鬼魅有什么牵扯?
若一旦引起淳和帝猜测,定会招洛明光进宫审问。淳和帝近年越发喜欢年小的女子,以洛明光的长相声音,很难不引起淳和帝的兴趣。
就算得知她跟鬼魅完全没关系,她只要进宫就是羊入虎口,赵衍太清楚淳和帝为人。可惜风十四娘是个只要自己畅快的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而洛明光什么都不知道,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不仅要装病,而且要病的像被什么邪祟附体的症状。你要切记,一定要照我说的做,在舅母府里住,不能回洛府。”
在乐阳长公主府生了重病,长公主会以此为借口阻止宫里相招,但洛府没那么大的面子,洛明光就算快死了也要被抬进去的。
但具体原因赵衍却不能跟洛明光多说,说了就要把风十四娘跟他的交易抖露出来,他一来不想让他觉得他心狠手辣,二来不能把风十四娘卖了。风十四娘可是答应过洛明光不乱杀人的。
虽然这么做会令褒国公府蒙上不白之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别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陈澄澄和齐满意今日拿了那骨笄,肯定要被骨笄上阴厉之气说伤,回去必定要闹出些事情,而洛明光又“撞了邪”,褒国公太夫人寿诞日,三名姑娘一起在褒国公府出了事,人们恐怕要觉得褒国公府的园子不干净了。
洛明光抬起剪水般的大眼,疑惑的望着他,却没有再追问,只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这乖乖的模样让赵衍又是一阵冲动,低头亲亲她的眼帘,道:“真乖!”
陈澄澄回到府里,太医已经被请了过去。其实一个巴掌罢了,风十四娘又没有使劲,否则一巴掌就能把她直接抽死,太医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了事。
哪知到了半夜,陈澄澄开始噩梦连连,神志不清,总嚷嚷说看见房里有鬼。陈府连夜又招太医过去,开药扎针都无济于事,闹腾到天明,干脆昏迷不醒,水米不进了。
次日听说齐满意和洛明光也是犯了同样的毛病,大家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在褒国公府撞邪了。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三方府里都去上阳宫请了道人进府做法事,一场法事过后,三人果然慢慢病愈。
只陈冉冉想起当时洛明光说的关于骨笄的话,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洛明光也同样病倒,她也就没再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