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城,王府门前,王家的一批侍卫百无聊懒的打着哈气,双眸涣散的打量着四周。
寂静的街道上,没有任何过路的行人,这是出于安全的考虑,附近所有的民居全都迁走,只有一些王家旗下的酒楼、赌场和青楼一些娱乐场所,专供王家成员享乐,不对外接客。
然而,街头尽头倏然传来一片肃杀气,使得看守在门口的侍卫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渐渐地,一批身穿布甲,挎着佩刀的武士,从街头处走来,他们的布甲很新,样式也很是统一,不像是散兵游勇或者是土匪,应该是军伍出身的人。
这批人,就是在郊外碰见二嘎子的玄甲军斥候队,一路奔袭而来,整齐划一的步法,看起来别有一种压迫感,铿锵有力。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王府,速速退去!”一位王府侍卫厉喝,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按住了刀柄处。
什长竖起一只手,身后的队伍立马停下,而他则来到那名侍卫面前,取出了腰间的木牌示人,低喝道,“我乃玄甲军豹部什长,吾名姓肖,我的队伍有一位弟兄走失,据知情人禀报,是被你们王府拿了,特地过来要人。”
那侍卫接过肖什长手中的木牌,正面则写着他的名字和职务,背面则雕刻着一只豹头,的确是玄甲军豹部的身份木牌。
不过,这名侍卫自然是不认得这种身份令牌,一来,七大豪族与玄甲军并无太密切的交集,玄甲军一直驻守城外的兵营,当帝辛到来,攻下蛮城后,就把军营西迁,入驻了东林城内。
可是,玄甲军的大名,他作为王府的侍卫,了解也是颇多,乃是当朝世子麾下的亲卫,当即也是怠慢不得,连忙说道,“我先去通禀一声,你们在这里等候一下。”
“快去,人命关天!”肖什长沉喝道。
当门口侍卫长小跑到议事厅,见到那里的管家后,连忙把大门口的情况如实的通禀了一下。
“玄甲军?他们不是一直驻守东林城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郝城内?”老管家微蹙着眉头,低喃了一声,但他也意识到此事事关重大,如果真是王府的人,拿了玄甲军的步卒,而且还给杀了,那这事可就闹大了。
当即,管事连忙和那名侍卫长来到了王府门口,接过肖什长手中的身份木牌后,略微沉吟,便说道,“肖什长,不知你那位走失的弟兄,叫做什么名字啊?是几时走失,又是谁见到那位兄弟是被我们王家捉拿的?”
“呵呵,王管家,我那位兄弟叫做大柱,就在今天被你们王家老爷捉拿回了王府,这位二嘎子小兄弟,就是目击证人。”肖什长淡淡地一笑,拍了拍身旁的二嘎子。
二嘎子有些畏惧的抬头瞥了王管家一眼,毕竟在以往,别说是管家,哪怕是王府一个下人,在外面都神气的很,是乞丐们眼中的大人物。
不过,为了大柱哥,二嘎子蓦然咬了咬牙,大声说道,“没错,大柱哥就是被你们这帮人给抓走了,你们王府老爷还说要油烹了大柱哥下酒呢!”
“大柱哥?”王管家一怔,随即猛然醒悟,“就是当街意欲刺杀我们老爷的那个小乞丐?”
“没错,就是他。”肖什长点了点头。
王管家背着双手,蓦然仰头一笑,说道,“肖什长,不瞒你说,那个小乞丐意欲刺杀我们老爷,幸亏我们拼死护卫,才没有让老爷受到伤害,于情于理,那个小乞丐都是死罪难逃,哪怕是打官司,我们也不怕!你们贵为世子亲军,总得带头遵纪守法吧?”
“那是世子殿下特意嘱咐,必须关照的人,王老爷被刺一事,我们深表歉意,但无论如何,那人我们今天必须要带走。”肖什长沉喝。
王管家神色骤冷,轻哼道,“肖什长,我们王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我们老爷更是有爵位在身的贵族,他不过是一个乞丐,为了这么一个卑贱的人,就要伤害东林城和我们王家之间的感情吗?我看这么重大的事情,凭肖什长的身份是做不了主的,不如先回去,请一个做得了主的人,在与我们相谈把。”
“大胆!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位伍长站出来,怒指着王管家,厉喝道。
在众人看来,他们乃是世子亲军,而王家不过是当地一个小权贵,如果王富贵是大商朝的伯爵,他们自然不敢放肆,但王家却只是郝国当地一个伯爵,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分,更何况,世子殿下对七大豪族的态度,他们这帮做军官的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对于王家也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我说这位兄弟,说话可要客气点,我可是我们家老爷亲封的甸爵,可是有爵位在身的权贵!”王管家冷声道。
大商朝的爵位制度,实行的是层层分封制,如国主分封一帮大贵族,大贵族在分封一帮小贵族,小贵族在分封手底下的大夫、武官、甚至是家仆等等。
王管家作为王府的总管事,有一个爵位在身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所以,要论尊卑的话,别说是肖什长,哪怕是屯长的身份都要比王管家逊色一筹。
不过,肖什长等人乃是世子亲卫,小小一个王府管事,又怎能被这帮杀才放在眼中?
但为了大局,肖什长还是压了压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肖什长眸子平静地看着王管家,说道,“好,我这就回去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世子殿下,还望在这期间,贵府能保证大柱的人身安全。”
“这一点,我可不敢保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