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声急促而又惊恐的声音传进江陵县尉的府邸。
在春秋时期江陵是楚国的郢郡,汉朝时期置江陵县,为南郡治所。县尉就是这江陵县令德佐官,掌治安捕盗之事。
现在已是二更天,天色黑的深沉,而这县尉府邸的大堂却是灯火通明。
听到这声急报,正在堂内来回渡步的江陵县尉刚忙喊道:“传!”
报信的兵士一身血渍,就上刚从战场上拼杀出来一般,县尉一脸疑惑:“我让你们去抓一山野村夫,怎会搞得如此狼狈。”
那兵士赶忙回道:“大人,那人生的魁梧约莫一丈来长,并非寻常田户。我们六人去,队长被当场击杀,剩下的四个兄弟恐也凶多吉少。”说完似乎说道伤心之处,这兵士竟然抽泣起来。
不过也是,正常人要是被项成在后边追着跑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那县尉听完先是一愣,随后大怒:“你们六人竟降不住一人?!生来何用?!”
那兵士跪在门旁不敢答话,只是抽泣。
县尉负手在大堂中来回渡步,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么。
忽然,县尉一咬牙冲门口喊道:“去,把画师找来。”
那兵士赶忙起身退了出去,不一会这兵士领着一个睡眼朦胧的男子又回来了。
“你且说,画师且画。我就不信这人还有三头六臂不成。”县尉冲二人说道。
那兵士便带着画师作画不提。
县尉这时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轻掩大堂之门,晃悠着就去了他府上一个小偏厅里。
“唐周兄弟,你可害苦老哥了。”这县尉一进偏厅就冲着里边埋怨道。
“兄长,莫不是没有抓到那人?”里屋里传来一个声音,不是唐周是谁!
“哎,你说的那人打杀了我这边五名兵士,倒是好生威风。”县尉先叹了口气,随后恶狠狠的说道。
听到这里唐周却是乐了。
东汉时期杀人偿命,更何况项成一下就杀了五人,这五人还是官家的人。
“兄长,这项成确实可恶,不但打杀了我另一位兄长叔父,废了我男儿根本。现在居然连兄长都不容于眼内,当真狂妄至极。”虽然唐周心里乐呵,但是现在的语气却尽是悲痛。
再一琢磨,好家伙。这唐周把自己杀了马仙师的事安到了项成身上。
当真是无耻至极!
这县尉不分青红皂白先是找了人想抓项成回来,现在人没抓到反倒折了五名兵士,也不知这县尉之后要如何解释。
所以,现在这俩人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县尉和唐周又聊了一会便起身回了正堂,不多时那画师和兵士也都回来了。
画师呈上一幅画卷,画上之人面似虎狼,狂发反卷,目如铜铃是口若血盆。反正项成若是在这里一定不会承认这人是自己,因为太特么的抽象了。
“画师辛苦。”说这县尉递上来两杯酒水与那画师和兵士。看着他们尽数饮下之后,县尉把那画裱入榜文,正是一道通缉令。
再之后画师和兵士眼皮一沉就晕躺在大堂之上,县尉捋了捋胡须眯眼望着二人。
花开两支,各表一朵。
项成一行九人连夜逃离村落,一路上倒是平静。除了一些不长眼的野狗豺狼以外,再没有遇到别的事情。
虽然项成现在不缺吃穿,但狗狼的尸身依旧被项成收起。
毕竟,若有心人想要追查,这一路上四五只狗狼尸身就像的指路的夜灯一样璀璨。
马元义住的地方离孙狗剩的村子也不是太远。天蒙蒙亮的时候,几人就已经来到了这个村落。
孙狗剩家里人都是轻装夜行,连衣裳都没带几件,更别说钱粮了。
“兄弟你先在此稍事歇息,我出去探探风声。”马元义把项成和孙狗剩安顿在一小屋内,自己就匆匆出了门。
孙狗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他家婆娘只是在一旁不停的哭。
也是,你想想,你在家睡的好好的,突然有人给你说,夭寿啦,今晚要跑路啦!你也得哭不是。
孙狗剩可能是被哭的烦了,也可能是感叹一下命运的戏剧性。他轻叹一口气冲着项成说道:“哎,兄弟你也知道,老哥是并州阳曲人,老家还有几亩田地。虽说并州比不上这荆州富饶,但是咱们回去也能活个太平,兄弟你看?”
“你看看,此人胸无大志,何以相交!你打发了他去!”项籍虽然觉得孙狗剩人还不错,但是这人就这志向!种一辈子庄稼!让我们霸王分外郁闷。
孙狗剩确实一片好意,在这动荡年代能吃上饭确实已经算是很奢侈的愿望了。
但是项成却另有打算。
“兄长,你此生莫不是就想之一庄稼汉不成?”项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就算你能种一辈子庄稼,侄儿们呢?”
孙狗剩犹豫起来了。
人性便是这样,再苦再累,自己都不觉得,但却一定要让自己儿孙幸福。
孙狗剩也不例外。
沉思良久之后一拍大腿,把旁边自己婆娘吓了一跳哭声都止住了:“兄弟你说咱们咋办?兄长虽然大字不识一二但还算有点力气,我也豁出去了你指条道咱们走。”
看来今天杀了三个人也激发了孙狗剩的凶性,与其被官府缉拿斩于闹市,不如跟着兄弟干一番大事。平常老实巴交的孙狗剩这一刻眼睛里居然迸射出像狼一样的凶光。
“兄长先不急,等元义兄探探官府那边的虚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