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下的苏离,这种情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容的面对。
这接下来又是一件大事情啊……
李从嘉不舍的放下了这官窑烧制茶杯,望着地下,有些嫌弃道:“苏大人,这才几月天,你这汗流得有点儿多啊。”
苏离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话可以回答,只能是头不住的叩地求饶:“是是是……下官必然唯殿下命是从。”希望这郑王殿下不像吴王殿下那样,好歹给自己留一点儿颜面才是。
看到苏离这幅凄惨的样子,李从嘉心中也打定主意放过了苏离,毕竟接下来还需要苏离这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去帮忙,赶紧伸手去扶:“苏大人,起来罢,王兄此番命我去查抄鲁铨家。本王那个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还需要仰仗苏大人了。”
听闻这次不是来查办自己的,苏离这才松了一口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不曾想,之前太过于紧张惊吓,这一下子啪嗒一下又摔在了地上。
沈清河在一旁赶紧扶住了苏离。
“苏大人,慢一点,慢一点。”李从嘉笑着沏了杯热茶递了过去。苏离这千恩万谢的接过,一杯灌了下去,“啊——”的一声舒爽,这下子才舒缓了不少。
“鲁铨既然已被锁拿,那查抄家产之事就事不宜迟,最好是即刻动身,避免夜长梦多,让鲁铨家人得了消息,将这家产都偷运走就不妙了。”果然是事不关己,这苏离的脑子就运转的极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立刻就将这事情讲得清楚了。
听到苏离这说的头头是道,再联想到其刚才的窘迫,李从嘉也会心一笑。果然为了掩饰刚才的窘迫,现在这位苏大人是格外的卖力。
李从嘉站起身来,拍了拍苏刺史的肩膀说道:“好,就按苏大人所说的那样,这鲁家是万万不能留着过夜的,所以咱们现在就行动。”
“殿下所虑极是。”这个时候苏离还不忘拍一下李从嘉爱的马屁。
这个恭维李从嘉自然是听得很舒服,但是这事情嘛还是要做的,“苏大人,既然如此,就请苏大人派兵。”
苏离傻眼了,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个参谋,在幕后就行了,没想到还要自己冲锋陷阵在前面,这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只得借故推脱:“王爷,这……这里毕竟是润州地界,下官是洪州刺史。”
听到苏离的推诿,李从嘉冷哼了一声,面露不悦:“无论是洪州还是润州不都是我大唐的地界,更何况,这鲁铨经营此地多年,难免会有什么意外,还是要苏大人你的兵马才放心。”
这种时候若是再不开眼,那就真的死有余辜了。苏离赶紧离座一躬到底,言语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请殿下放心,卑职这就回去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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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宅……
这座府邸的主人,刺史鲁铨在此地已经营十数年,整治了这偌大的一间宅院。
宅子的主人,今日在城门被拿的消息自然是被手底下人传回了自己的家里面。
而这消息传进府来,顿时整个府里面都乱作了一团。
后宅里面,这宅院里的主人鲁老夫人,鲁夫人,鲁小姐都聚在了一起。
鲁铨一被捉,鲁家就顿时失去了一个主心骨,鲁铨一共有一子一女,长女年方十六正待字闺中,而次子才十岁,根本承担不起事情。就这三名女眷,聚在一起也只能是无能为力。
瞧着自己的长辈都在不住抹着眼泪,鲁小姐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安慰:“奶奶、娘亲你们别哭泣了。爹爹这一次被捉走,许是吴王殿下一下子发火也说不定,等气消了,爹爹心许就放回来了。”
“莹儿,要是真像你这样说的,那就好了!”鲁老夫人搂紧小孙儿,还是将孙女的话听进去的。
鲁夫人还是比较清醒一点,认识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现在真的得托人跟吴王殿下说上话才是。”
正在商议间
一个丫鬟跑了进来嘴里面直嚷嚷着:“不好了,夫人小姐!”
鲁小公子尚且年幼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哇的一声就哭了。
老夫人赶紧把小心肝给搂进了怀里面,安慰了一番,扭头便呵斥侍婢:“怎么搞的,怎么匆匆忙忙的,吓到了我的宝贝孙子。”
侍婢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尊卑,惊慌的直接开始说了起来:“老夫人、夫人,外面来了一大群的兵丁,什么也不出就往里面闯。外面的家人拦不住了,老夫人、夫人还赶紧的做准备吧。”
“什么!”这一下子一众女眷都慌神了。
里面正慌乱着,外面的声音也嘈杂起来,“把所有人都看住了!一个都不许走,房子里府东西都好生看管!”
伴随外面的声音,是一众杂乱的脚步。
苏离趾高气扬的,抬脚就进来了,后面跟着的十几个兵丁二话不说冲了进来。
老夫人赶紧将小孙子护在了身后。鲁夫人一眼认出了,这不就是昨日还与自己夫君饮宴的那个:“苏大人?怎么是你?你带这么多人来我鲁家做什么!?”
苏离先是拱了拱手,毕竟自己还是一州刺史,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省得到时候被人说自己是落井下石之徒。
礼算是尽到了,下面就该是干正事的时候了。
听到是官家的人不是匪徒,老夫人也就放下了心,开始质问:“苏大人,你这带这么多人擅闯官宅,是犯了大罪。”
这里的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