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扫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要出去。”安笒见信递给他们,“去给我准备车。”
木北赶紧拦住她:“少夫人,您忘记了,我们现在最好不要离开家里半步。”
下午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了注意。
“混账!”李叔脸色铁青,捏着信纸的手指不停打颤,“孟如海该死!真是该死!”
七嫂一把将信纸夺过来,扫过去,也是脸色惨白:“他们、他们竟然要挖木老爷和大小姐的坟……”
“什么?”木北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安笒咬牙:“准备车,我必须过去。”
“可是……”李叔迟疑不决,心一横道,“我自己过去,你们都好好在这里等着。”
安笒摇头:“孟如海既然敢写这么张狂的信过来,就是让我去,万一你去激怒了他,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可是少夫人您不能过去。”木北忧心忡忡,“这、这分明就是陷阱。”
“现在就算是陷阱也必须跳下去。”安笒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深深鞠躬。
“少夫人。”三人齐齐开口,个个脸色骤变。
安笒眼睛发红:“三个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木北上前一步扶住安笒的胳膊,手指搭在她胳膊上:“我再帮您检查身体,确定没有问题。”
“好。”安笒点点头,跟在木北后面上楼。
李叔和七嫂交换了眼神,两人神色悲壮,又带着莫名的诀别味道。
“轰隆隆!”
外面传来雷声,接着闪电一道一道的劈下来,不多会儿就传来暴雨倾盆的声音。
一辆银灰色汽车从院子里开出去,缓缓的朝着埋葬着木家老爷子和木美辰的地方开去。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易容技术倒是越来越精湛了。”李叔开着汽车,缓声道,“少爷和少夫人不容易,希望他们以后都能幸福圆满的在一起。”
“哗哗!”
大雨冲刷着窗户,一阵一阵,外面的狂风暴雨和里面的的静谧是完全两个世界。
“孟如海真是蠢的厉害,还真以为能用老爷子坟墓要挟少夫人。”李叔冷冷道,“今天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雨越下越大了。
“李叔,是我。”安笒轻声道。
“吱嘎!”
李叔一脚踩着刹车,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安笒:“少、少夫人,怎么是您?木北呢?”
“被我打晕了。”安笒抿抿嘴唇,“我知道你们都是我为了我好,可是太沉重了,我负担不起。”
李叔脸色铁青:“您、您说的这叫什么话!我现在就送您回去!”
“来不及了。”安笒轻声道,“走吧,您刚刚不是说那边有机关,我们也未必一定会输。”
“可是……”
“难道您真的忍心看那些人打扰外公和妈妈的安息?”
李叔沉默下来,动作艰难的启动汽车,车厢里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了。
汽车像孤独的勇士,悲壮的穿透雨帘。
一个小时之后,李叔将汽车停在墓地外面,他下车撑着伞绕到后面,打开车门请安笒下来:“少夫人小心。”
“好。”安笒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其实不该让您来的。”
自从她第一次进入霍家别墅,李叔就一直陪在他们身边,这些年,他扮演着忠仆、长辈、亲人的存在。
现在一把年纪,又要为了他们冒险。
“少夫人还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吗?”李叔微微一笑,挺了挺微驼的后背,撑着伞护着安笒下车。
两人一步一步朝着院子进去,里面已经灯火通明。
“先去看看外公和母亲。”安笒轻声道,她手里还抱着两束花,小雏菊花瓣上沾着雨水,竟然是特别的好看。
院子里站了许多黑衣保镖,个个凶神恶煞,安笒和李叔两人恍若不见,慢慢的走到坟墓前面。
“外公,母亲,我来看你们了。”安笒用手帕擦了擦墓碑上的雨水,将花束慢慢放下,低声道,“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安心。”
“不愧是霍庭深的老婆,够胆量。”讥诮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安笒闻言身体一震,慢慢转过身,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只觉得他蓝色的眸子里都是阴翳。
“竟然是你,卡罗尔。”她脸色淡淡,“我一直以为你和秦三雄勾结在一起,没想到竟然是孟如海。”
卡罗尔不屑的冷哼一声:“秦三雄算个什么东西,我只和能给我好处的人合作。”
秦三雄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简直不将他当人看,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他合作。
“你这种朝三暮四、不停背叛的人终究被人背叛。”安笒冷笑,“真是可悲。”
卡罗尔脸色铁青,扬手就是一巴掌呼出去:“贱人!”
“你想干什么!”李叔伸手拦住了卡罗尔,闪身挡在了安笒面前。
虽然李叔上了年纪,可年轻时候的功夫底子还在,手指稍稍用力,卡罗尔立刻脸色惨白:“你、你放开我……老东西放开我!”
“李叔放了他。”安笒淡淡道,平静的看着卡罗尔,“你这样大费周章的将我们弄来,一定不是为了逞口舌之强的吧?言归正传,说正事。”
“咔嚓!”
一道惊雷劈下来,安笒白皙的脸更显惨白,配上湿漉漉的头发,卡罗尔面色一惊,恨恨的抽回手:“算你识时务!进来说!”
风声、雷声、雨声交杂在一起,让人莫名的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