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霍庭深,咬咬嘴唇喃喃道:“我、我不舍得你做这样的事情……”
他是她的丈夫,她爱慕他、敬重他,所以不舍得他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傻瓜。”霍庭深嗔怪一声,继续低头帮她洗脚,“听说孕妇后期双脚肿胀,弯腰很困难,你怀着弯弯的时候辛苦了。”
安笒眼睛一涩,险些掉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手掌缓缓落在霍庭深的头发上,他的发质硬硬的、有些扎手。
“也没有很辛苦。”她轻声道,心中柔情万种,“那个时候想着,万一我死了,你一定很难过,说不定也不会娶别的女人,你留个孩子陪着你也好。”
霍庭深手指一顿两顿,继续帮安笒按摩脚底:“幸好你活着。”
他不敢想如果没有她,他会变成什么样,即使留孩子给他,漫漫人生也一定会变成煎熬。
“是啊,幸好我活着。”安笒揉揉眼睛,不让气氛这么伤感下去,故意挑高了音调,“你会不会心血来潮,只今天表现一把?”
霍庭深笑道:“霍夫人可以好好监督。”
安笒抿着嘴唇笑起来,三生有幸遇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泡脚的缘故,夜里,安笒睡的十分踏实,她安静的靠在霍庭深怀里,像是一只温暖的小兔子。
“晚安。”霍庭深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伸出胳膊将人圈进怀里。
夜静悄悄的,梦也静悄悄的。
三天之后,安笒正在家里给安安读故事,霍庭深回来将一份请柬放在桌上:“日月集团活动,想不想参加?”
“弯弯先自己玩好不好?”安笒把书递给女儿,看着小人儿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笑道,“今天方芷童打电话给我,想一起去挑礼服。”
霍庭深松松领带坐在沙发上,伸手将安笒圈进怀里,笑的意味深长,“她和你走的倒是很亲近。”
“是啊,谁让我是霍太太呢?”安笒笑道,她端了一杯茶水给霍庭深,笑道,“而且作为你的妻子,这样的场合,我本就应该出席。”
晚上,安笒安顿好女儿,有再三跟佣人交代了照顾孩子的事情,这才换了礼服,和霍庭深一起前往希尔顿酒店。
“七嫂打来电话,大哥身体恢复的很好,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一起过来。”安笒扯了扯身上的外套,笑道,“到时候将公司交给他,我们回国。”
离开家这么久,她想念那里的亲人,那里的朋友,那里的归属感和熟悉。
“都听你的。”霍庭深笑道。
汽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霍庭深带着安笒刚刚露面就成为全场焦点,两人金童玉女,又是日月集团老板和夫人,立刻有不少人上来套近乎。
“小笒你来了!”方芷童迎上来,熟络的拉住安笒的手,笑道,“原本还担心会无聊。”
安笒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指,淡淡一笑:“今天是日月集团的活动,于情于理,我都该来。”
明明之前,他们没有这么熟络的,方芷童都是客气的称她为“霍太太”,现在的忽然套近乎,她不能不小心。
别人是久病成良医,她被人陷害多了,也有了防人之心。
“是我糊涂了。”方芷童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但很快遮掩过去,“我去找找恩泽。”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安笒微微皱眉,歪着头看霍庭深,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方芷童的精神格外的好。”
和之前沮丧的样子比起来,简直生天壤之别,她提及崔恩泽的时候,眼底的柔情也不像是假的。
“夫妻和睦,精神当然好。”霍庭深意味深长道,让服务生送了一杯牛奶端给安笒,“今天只需喝这个。”
安笒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端着一杯热牛奶行在酒会上,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