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香见她乖巧点头,心里倒是舒服了几分,也不介意再提点她两句,“见机行事,知道吗?”
安笒其实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南宫翎香说得实在有些多,句句看似都在提点她,实则用脚趾头想想都是明白的,这是不奢望她给南宫家争光,但也希望她不要拖后腿。
如果此时的她是南宫玉而不是安笒,别说什么拖不拖后腿了,说活着只怕都是一件大难事。
而且她先前听三姨娘说了很多遍,即使是左耳进右耳出,耳朵却都要听起茧了,现在再来一遍,着实有些不耐烦。
大概是见她有些昏昏欲睡,南宫翎香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吩咐着身边的丫鬟给她拿个毯子盖着,随后与别的世家小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安笒好像睡着了,实际并没有,听着她人聊着的话题,再感觉到几道时不时落在她身的不容忽视的锐利目光,不由在心底感叹一句,她表现得那么无害,这些个人也没必要一直揪着她,把她当炮灰吧!
不过,她之前应下的关于南宫翎香的话语,倒真不是开玩笑,好歹她也活了几十年,都懒得跟几个丫头片子计较,只要她们所做的事情不超过她的底线,怎么都好说了。
女子学堂。
“到了到了!”
“看起来真的很不一样,相信在这里会过得很精彩。”
即使是世家小姐、名门之后,但到底还是十五六岁,正青春年华的时候,当马车停了之后,还是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撩起窗帘,叽叽喳喳地出声。
安笒本是闭目养神,马车停下时已经醒了过来,但还是在南宫翎香吩咐丫鬟叫醒时才睁开眼,坐了起来。
“已经到了。”饶是南宫翎香,话语也隐藏着一丝激动,临下车时,还特意地跟安笒交代了一句,“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玉姐儿。”
安笒再次乖顺点头,跟在南宫翎香的身后,看起来不起眼,存在感极低,可以说不是故意找茬的,都不会理会她。
南宫翎香见状满意了,款步往前走着。
此时的女子学堂用四个字来形容,再适合不过:门庭若市。
京城世家、名门之后,都站在了学堂,各种属于小姑娘的鲜嫩颜色,看起来真是养眼极了。
看到这一幕的安笒不由想到现代的选美赛,再相较于现在的场面,只觉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现代,安笒眼的光亮都暗沉了几分,垂在身侧的双手微紧,心里又苦又涩,也不知道庭深身再何处,她又该怎样找?
“玉姐儿,玉姐儿!”耳边忽然传来了温柔的嗓音,安笒回神,看到南宫翎香时怔了怔,很快低头道,“长姐。”
南宫翎香有些无奈,语气深长了几分,“玉姐儿,想要进入女子学堂是需要通过初试的,你着紧些选,别选错了。”
安笒“恩”了一声,实际还真的没有放在心。
说起来这华夏国还真的不一样,即使是开办了女子学堂,能够进入学堂的,也得看自己的本事。
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能够进入,而是只要你有爱好有特长,而这个学堂里设置有科目,都可以进行最先的甄选。
饶是安笒这个现代人都觉得建议建立女主学堂的人一定是才高八斗,不然怎么能想出这么先进的法子来呢。
“听说这次学堂皇会亲自授课!”
“不是吧,九五之尊,日理万机,怎么会……”
“有什么不会的,听说皇授课的原因是想要亲自挑选优秀的女官进宫!”
人群里,有人交头接耳,但那声音也不算小,至少在旁边的安笒听得一清二楚,看着说话的两人那一副激动、又少女怀春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抽。
初生牛犊不怕虎?
还是说想要兼得鱼与熊掌?
算是大院内,勾心斗角也是不断,更别说深宫之,反正她真心觉得,与其在宫里享受所谓的荣华富贵,还不如活得平凡一点。
关于皇会在学堂亲自授课挑选优秀女官进宫的事情,在场有不少千金小姐都是知道的,但名额也是有限,自然是挤破头都要抢一抢的。
南宫翎香早在跟安笒说过话后,已经前去学堂那边的方向,想来也是要施展自己的抱负的。
安笒自认没有什么特长爱好,也只想着能够早日找到镯子,把事情弄清楚,找到霍庭深回去,在现场扫了一圈,看到人最少的医草堂时,也管不得自己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直接前。
节省时间最好不过,除非她是想找罪受才去那些个人满为患的科目报名处,不被挤成夹心泥才怪。
报名医草堂的人少之又少,加安笒,刚好四人,与其它科目的排长龙而言,冷清到极致。
负责医草堂面试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看起来还未及冠的唇红齿白的少年,穿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衣服,将报名表和笔试的纸张送到他们手后,倒也没有露出其它的神色来。
安笒看着桌面的纸张,眉心微微一蹙,却不曾想,清秀少年竟是走到她的身边,细心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清秀少年一脸认真,看起来可靠极了,紧盯着桌面纸张的安笒眸光亮一闪而过,抬头时指了指桌面的纸张,“这要怎么填呢?”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多少会有些不耐,会有些你既然不会还选什么的心态,但清秀少年并没有,而是细心地跟安笒说着,完全没有因为她的长相过于‘特别’而有任何的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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