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收拾下行李,发现除了药罐,没有别的东西可带。孟起苦着一张脸,走出营帐。
不过带药罐也好,起码在路途遇见突发病症,可以救人。然后,孟起将白银剑横跨在背上,剑柄绑缚着包裹,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
引起寥寥几个过路者瞩目。
小白从他怀中探出脑袋,好奇打量四周情景。喃喃自语:“平时人满为患的,到处都有士兵驻足,然而一到战事来临,就变空荡荡,真是一副萧条的景象啊。”
“没办法,昨天听说马休、马铁两人个率领士兵出战。他们的交锋可是在一线,死伤是免不得的,带回来的人就更少了。”
小白点了点头:“嗯,战争真是残酷,上个月开战不久,前边传来消息,说是连续阵亡好几个营帐的士兵,后来为了缩减用度,连外围营帐都撤销不少。”
“无论是钱财,还是人员,都消耗极大。”
过不了多时,走了大约千米,孟起停止脚步,他望着前面那座军需库,苦笑一声,踏步走了进去。
里面很宽大,足足上千尺,堆积兵器铠甲无数,其中有常年修补回来的旧货,也有铁匠日夜兼程赶制的新兵器。
孟起进入后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少年身上。少年中等身材,身穿漆黑色铠甲,外覆盖豹子围肩。头发蓬乱茂密,披在肩上。手指修长,眉毛厚重,双眼有神,眉宇透露淡淡杀意。
少年犹如丛林中的豹子,对周围情况了如指掌,稍有人靠近,便立刻抬起头颅,一张虎目直视而来,令人心中生寒。
“老大!是你。”少年见来人是孟起,惊奇不已,连忙小跑过来。
“你啊。四个月不见,变化真大。”孟起上下打量这位少年,嘴角还啧啧赞许。看的少年不好意思起来。
少年正是当日被孟起一封修书,前往金城历练的庞德。刚听说此人突然出现在军营,他还为此惊诧不已。
忽然想到什么,孟起话锋一转,冷冷道:“你小子不是在金城吗?怎么偷偷来当兵了,还取了个化名,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惹出什么祸事?”
闻言,庞德一张脸刷的白了,尴尬的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无力的储在那里。
“快说。”见此情景,孟起暗道不好,一股不详预感越加强烈起来。莫不是此子惹下什么滔天大祸,前来避难的。
庞德犹豫一会,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他的罪行。
原来他在金城正叔店铺里,学了些手艺,每日都有小酒小菜吃着,日子混的不错,后来金城守军需要扩充士兵,精壮男子锐减,又过几日,传出要打仗消息,米价疯长。
金城百姓本就不富裕,这下可把他们逼急了,几个刺头居然带头抢粮,百姓一拥而上,场面混乱。庞德虽然有工钱,但也吃不起涨价的米粮,见百姓群起而上,顿时起了歪心思,准备浑水摸鱼,捞点好处。
可惜好处没捞多少,被官差堵个正着。
当时官差见到庞德,也是吓了一跳,毕竟这个时代,饿的抢粮基本是些瘦的皮包骨头的人,这么强壮来敢以身犯险还是从未见过,当下他们所有人围堵过来,依然将庞德当奸细处理。庞德顿时叫苦不得。撒腿就跑。但是这些官差那肯放过这疑似立功的大好机会。在身后猛追不舍。
庞德可是个狠人,见摆脱不了这群官差,只能拔除腰间牛刀,双方互相砍。一来二去虽然庞德身负重伤,但也是斩获颇丰,足足砍死了三个官差,重伤两人,十人轻伤,这战绩别说是金城,就算是武威都是赫赫有名。
这下庞德顿时出名,街上官差十步一岗,城外士兵巡逻不断。庞德被逼的无奈,只能想起这位马府公子的大哥,抱着大树好乘凉的心思,隐姓埋名混如军营,好在这个年代科技不发达,图形功能也极差,半个月愣是没有人认出庞德来。
为此,庞德松口气,大摇大摆当他的军需库守卫。直到今日孟起来见他。
孟起目瞪口呆,听见庞德创下砍死三个官差,重伤两人,十人轻伤的丰功伟绩,顿时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么大的罪,别说是盛世,就是乱世最轻也是要杀头的。
而且他如今没有多大权力,左右不了,只能安抚庞德,道:“你还是继续隐姓埋名吧,等建立功勋,我在为你正名。”
“谢老大。”见有孟起这位马府公子照着,庞德心中总算一颗大石落下。起码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两人又叙了一会,从庞德口中得知,他用了古人的字,叫令名,孟起见时辰不早,便带着庞德往侍从卫队去。
侍从队属于主上最中心力量,和部曲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部曲是家臣,而侍从则是从底层士兵逐步选拔上来的。虽然他们和普通步兵名义上都是最低等的士兵,但领的饷银却是后者的两倍,这令那些没有门路,升迁无望的普通士兵羡慕不已。
这次马腾为了保证粮仓能够顺利守卫住,足足分配了一千步兵,虽然这在一线战场上只不过九牛一毛,但是用来守卫粮仓却是绰绰有余。一般粮仓都会设在易守难攻之地,守将只要守住关键道路,就可以守卫待援。等待援军到来,如果敌军还是执迷不悟,就可以以逸待劳,前后夹击。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为了能够顺利降服这些士兵,孟起特意派了身经百战的郝飞前去收编,交由他统领。自己则是过来见见侍从。因为这群人,将来或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