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一愣，正想再次问，突然感觉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
一丝极细微的疼痛感从胸口的经脉处传来，像是针扎一样，然后渐渐向四周蔓延开去，像是连锁反应，很快遍布全身。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头领吓得后背冷，连忙运功抵抗。
虽然不知剑灵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很清楚，一旦经脉出现状况，真元没有了运行通道，那自己就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到时候，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
岂料他不运功还好，真元流转之下，那疼痛瞬间翻了百倍不止，全身好似有万千钢针在经脉里猛烈穿刺。
头领低吼一声，脸色顿时无比苍白，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滚滚落下，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即便透过衣服，也能看见浑身的肌肉正在痉挛和扭曲。
“你……你根本不是魂修！”头领满身大汗，脸色狰狞的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脑海里一阵阵的眩晕。
“我从来都没说自己是魂修，那只不过是你想当然而已。”剑灵淡淡的说道：“至于我是什么人，你还没资格知道。还有，你最好不要运功抵抗，不然，会越来越痛的。”
适才出掌之际，剑灵看似每一掌都威力十足，但其中却暗含着一丝极细微的暗劲，顺着对方的剑身送进他的体内，潜伏在头领全身的经脉中。
这丝暗劲，乃是剑灵的本命真元所化，犀利异常又神妙无比，虽然他现在不是全盛时期，威力不能全部展现，但对付一个区区归一境巅峰的杀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你……”
头领浑身哆嗦着，看着剑灵走向自己，有心想躲，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带着惊恐大叫：“……你不要过来！”
剑灵有些怜悯的看着他，叹道：“种恶因，得恶果。如果你不带人伏杀我们，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所以，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吧……”
说着，对着他的头顶一掌拍落。
“且慢！”就在这时，道缘终于赶到，出声阻止。
听见这声音，头领一喜，当看清来人的模样之后，立刻又凉了半截。
剑灵的手掌悬在半空，诧道：“怎么？”
道缘挥挥手，看着头领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哼！”头领昂然抬头，咬牙切齿：“左右是个死，我干嘛要说！老子今日认栽，但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
道缘眉头一皱，对剑灵道：“逼供我不擅长，交给你了。”
剑灵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我何时让你失望过！”
说完，他将手掌压在头领的天灵盖上，轻声道：“死和死是不同的，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何选择，你看着办！”
头领哼了一声，闭目不语。
剑灵忽然有些懊恼的说道：“我早就该想到，像你这等亡命之徒，不受些折磨是不会开口的！也罢，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裂魂大法的威力！”一丝真元顺着他的掌心散出，透进了头领脑海。
“呜……”
头领浑身剧震，鼻涕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只觉得脑袋里像是突然出现了千万把铁锤，对着识海一通狂砸，这痛苦比刚才又不相同，那种直接作用于神魂的痛苦，像是要将其生生砸碎撕裂一般，每一锤下去，他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震碎了一样。
极致的疼痛好像潮水般袭来，让他只叫出了短促的一声，之后就再也无法张嘴，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身子像被斩断的蛇一样来回扭曲着，偏偏意识又十分清醒，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些铁锤一样的力量在识海里肆虐。
他不是不想叫，而是已经叫不出口。
剑灵悠悠的叹息一声，露出一个温煦和蔼的笑容，淡淡说道：“如果你想通了，就眨眼来告诉我，好吗？”
视线模糊中，这看似无害的笑容在头领眼里仿佛恶灵，让他感到更加的恐惧。
片刻后，那种剧痛渐渐弱了下去，剑灵伸出手指，再次点中了他的头顶，又送进了两道真元。
一道是续力，让裂魂大法再次提升一个档次。另一道是保护他的识海不被震碎，让他的意识始终保持清醒的状态。
头领再次疯狂的扭动起来，脸上青筋爆现，不停的在皮肤下面跳动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阵的红，五颜六色，十分恐怖。
此时，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湿透，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一样。
道缘在一旁看着，嘴角不时的抽搐一下，心说剑灵这家伙的手段还真是……嗯，有点狠。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剑灵不在乎的笑了几声：“跟剑魂相比，我这只不过是小意思。”
想到尸骨未寒的薛灵，道缘的眼神渐渐冰冷。
当剑灵再次准备出手的当口，头领疯狂的眨着眼睛，嘶哑的叫道：“我说……我说！不要再来了……！”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只是，剑灵出手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种痛苦就接踵而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等折磨人的手段，那种感觉，就像灵魂被人放在火上炙烤，然后再扔到冰水里冻碎，如此往复，周而复始。
这段时间，他看到了无尽深渊，无尽恶海，连天地间都是一片血浪滔天，几乎要震碎耳膜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那些铁锤一样的力量，全都变成了一只只魔鬼，疯狂的噬咬着灵魂，一点一滴的消磨着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