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勇营在济水之北、元氏城西与黑山乱军的正面交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虽然这是振勇营自成军以来打的第一场大战,而他们面对的敌人也数倍于己,但结果却是摧枯拉朽,大获全胜。
黑山乱军的战斗力不容小觑,这些出身于流民的团伙武装,能够在当年各地清剿黄巾乱民的大乱斗中存活至今,足以说明他们在面对危险时要比普通的黄巾乱民难以对付。然而,再强大的流民武装在对上了军纪森严、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时,也无法逃脱失败和覆灭的命运。
振勇营的编制和装备配给都是严格按照振威和振武两营的标准来配设,训练的方法也是严格按照司令署下发的训练纲目进行,虽然成军以来一直缺少两军对垒,沙场见血的机会,但有孙礼这样悍勇的主将率领,加之中层以上的军官又是从其他各军中挑选出来的骨干,所以这场大战打得有板有眼、进退有条,就连远处观战的太史慈都在点头,对振勇营的战力表示认可。
到了午时,战事已经结束,除了少数反抗激烈的各寨部众被大军格杀于战阵之上,其余大多数都弃械投降,成堆成堆地坐在战场上,等着冀州各路大军前来收押和看管他们。
孙礼仔细看了看摆在面前的五颗血糊糊的头颅,撇嘴说道:“也不过如此嘛,刀刃砍到这群恶贼脖子上的时候,一样会流血,一样会丢命。”
副将唐猛意犹未尽地说:“是啊,这帮家伙平日里欺凌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时凶神恶煞。真在战场上见个高低时,也就是一群怂包,没见几个胆气壮的。”
军师陈容提醒说道:“还是赶快下令清扫战场,恢复秩序吧。另外,再派人将这些贼酋的头颅送到孙瑾的墓前。告诉常山百姓,他们的大仇已经得报。”
“好、好,一切便听军师的吩咐,我去见太史将军,商量俘虏的处置办法。”孙礼将战后的杂事丢给陈容,骑着马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人影。
陈容比孙礼年长十几岁。看到这位年轻的主将野劲不改,只能摇头失笑,将剩下的事情承担起来。
济水之南,张燕刚刚收到了准确的消息。
“启禀大帅,出山的那五座寨子六万多人当场被斩杀的有四千多。剩余的全做了俘虏,几个头领没有一个走脱,现在冀州的几路大军正在忙着清理战场,押解俘虏呢。”
“你可探清冀州的军队直接参战的有多少?伤亡了多少?”
“回大帅的话,此次前来参加会战的冀州部队主要由振威营的六千步骑联军,幽燕军的五千步兵和振勇营的一万五千步兵组成,上午直接投入战场的是振勇营,振威营和幽燕军一个负责断后。一个负责防守元氏城和房子县。听振勇营的军法官说这场大战下来,振勇营伤亡了两千多人,其中以受伤为主。真正战死的士兵不超过五百人。”
“真是想不到啊,一个从未真正经历过大战的振勇营,竟然也有这么强悍的战力,若是换了经历过许多次血战的振威和幽燕军,岂不是更加的可怕?”孙轻有些感慨地说道。
“大帅,我们要不要马上回山?这里现在看来很不安全。”王当提醒说道。
张燕摇头说:“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能回得去吗?太史慈从壶关带来的骑兵虽然只有三千。却是一把追命的尖刀,抵在了咱们的后路上。再说了。就算太史慈放我们回山,六座大小寨子一起出的兵。其余五座尽皆覆灭,唯独我们安然无恙,留在山中的那些人会怎么想?”
“哪我们现在怎么办?”杜远担忧地问道。
“我们什么也不做,等着太史慈亲自过来。”
“他会以身犯险么?”
“太史慈胆识过人,非你我可以猜度。”张燕的话音还未落地,便看到远处有一股尘土卷扬而来。“人来了,你们几个分头下去安抚众兄弟,莫让人家看了笑话。”
太史慈从济水北岸而来,只带了三百披挂整齐的精锐骑兵,虽然相比于张燕停驻在此地的数万手下显得有些微弱,可从马上骑士们凌冽的眼神、整齐划一的动作中,却让道路两旁的黑山军士兵感受到了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势。
太史慈纵马疾驰,如入无人之境,在距离张燕帅旗还有百步的距离时,双臂用力一勒缰绳,浑身雪白的战马长嘶一声,前蹄腾空猛蹬几下,生生地人立在了原地。
如此雄壮的骏马,如此矫健的骑士,顿时令张燕和围观的黑山军士兵心中羡慕不已。
“张帅,上次济水之会恍然还如昨日,不想今天我们会在这里再次相逢!”太史慈端坐马上,抱拳向张燕行礼。
“张某在此地恭候将军多时,还望将军带来的是一份能让黑山上下觉得诚意足够的善意!”张燕向太史慈还礼,并不假意客套。
“张帅放心,某今日此来,带着大将军的手谕,是否诚意足够,看过便知!”太史慈说话之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示意身侧的近卫下马接过之后,呈于张燕的面前。
张燕不疑有他,小心撕开信笺的封口,然后仔细看完刘和写给自己的亲笔书信。
刘和在信中承诺不仅会完全兑现当初与黑山军的约定,还表示愿意给黑山军中习惯了作战的青壮施展本领的地方,不会逼着他们解甲归田。至于从张燕往下的黑山各路头领,刘和也不吝各种加官和封赏,总之是条件优厚到完全超出了张燕的预期。
“多谢太史将军亲自送信而来!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