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乐城内,距离徐晃上次与公孙度交战已经过去快有一个月了。最近段时间,徐晃为了把公孙度拖在西线战场,不时率军出城前往昌黎、扶黎、宾徙和徙河等地进行骚扰,但却没有发起大规模的战斗,只是在城池周围咋呼一番,便会撤回阳乐。
幽州骑兵虽勇,但面对重兵防守的城池时,也会失去优势,徐晃如果集中兵力强攻一座城池,便会受到来自其他几座城池的围攻,这样亏本的打法,徐晃岂能去做。
昨日徐晃接到令支方向传来的密报,得知鲜于银已经顺利从沓氏登岸,并且一路向着襄平推进,于是他打算在西线发起新的攻势,将公孙度的部队逼到大辽水一带去。
徐晃对田豫说:“国让,东线已经稳步推进,估计消息传过来时,鲜于将军已经率军夺下新昌,我们这边也该行动起来了。”
“嗯,是时候压缩公孙度军的防线了。我们在西线动作越大,鲜于将军在东线受到的压力就越小,也就有更多的时间稳固地盘,安抚人心,对付公孙度军的反扑。”
“不知国让可有什么妙计?”
“以吾愚见,是时候让公孙度知道东面发生的事情了。”
“唔,你是想让公孙度自乱阵脚,抽调兵力回援襄平?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压力抛给了东线的兄弟?”
“公明将军可曾想过趁着公孙度回援襄平时,在扶黎以东与其进行一场硬仗?只要拦住了公孙度,各城守军便会蜂拥赶来救援公孙度,那时候只要有一支偏师从后面突袭徙河和宾徙,却是极易得手。”
“这样行动,会不会太过弄险?毕竟公孙度在西线部署了四万多重兵,一旦倾巢而出,也是不可小觑。”
“吾军现有一万四千人,还有四千多俘虏。如果运用的好,完全可以在逼走公孙度的同时,顺利夺下几座城池。”
徐晃与国让仔细合计一番,于是一个针对公孙度的连环计策很快出炉。
这天公孙度正在扶黎城内对大儿子公孙康传授驭下之术和带兵方略。正说得起劲的时候,护卫头领一脸焦急地跑来报告:“启禀将军,昌黎城守将派人连夜赶来,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
“把人给我带来,左右都退下!”公孙度一脸镇定,喝退左右。
不多时,昌黎守将派来的手下见到了公孙度。
“州牧大人,这是我们王将军让我送给您的密信,他说信中所提之事十分可疑,还请将军速速查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公孙度看过昌黎守将送来的书信,眉头紧蹙,不再像方才那么镇定自若。
过了片刻,还是刚才那个护卫头领再次闯了进来,低声在公孙度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启禀将军。徙河城韩将军派人前来,说是有十分紧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公孙度于是让昌黎来的送信士兵退下,然后又让人将韩忠派来的人带进房内。
“州牧大人,这是我们韩将军让我送给您的密信,他说信中所提之事过于骇人,还请将军及时查明,以免中了敌人的奸计。”
这个前来送信的亲兵。说出来的话语跟上一个十分相似。
公孙度顾不得许多,急忙拿起韩忠的书信浏览一遍。
原来昌黎守将和宾徙守将派人送来的书信提到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便是他们在城内抓到了一些从阳乐方向逃回来的士兵,这些士兵声称度辽军已经从沓氏上岸,如今兵临襄平,用不了多久。辽东便要易主,公孙氏快要完蛋了。
昌黎城和宾徙城的守将都知道这样的谣言十分可怕,如果不加以制止,只怕用不了多久,整个西线都要动摇。他们将逃回来的这些士兵全都关押了起来。同时向公孙度汇报,希望能够引起公孙度的注意。
正当公孙度犹豫之时,结果徙河城的守将也派了人来,向他报告的还是同样一件事情。
“不行,此事不可再拖下去!”公孙度当即决定派属下阳仪乘船返回襄平一趟,查探度辽军的虚实。
扶黎城位于渝水东岸,上次阳仪带着辽东水师赶来助战,船只便停靠在徙河至渝水一带,公孙度让阳仪乘船返回襄平,却是要比从陆上行走要快上许多。
阳仪接到公孙度的命令之后,不敢耽误,急忙带着两千水军向东航行,一天之后便抵达了大辽水的入海口,两天之后来到辽队城。
此时的辽队城,尚未落入鲜于银的手中,只因鲜于银担心驻守的城池过多之后,会分散了兵力,所以才放过了此城。阳仪入城之后,立即派人前往襄平和新昌等地四处打探,这下终于发现了新昌城的异变。
阳仪被这突然出现的幽州大军吓懵了,他在派人通知了襄平城内留守的柳毅和二公子公孙恭之后,急忙带着船队顺流而下,一口气逃回了徙河海边。
至此,公孙度终于相信度辽军已经瞒天过海,将主力运送到了辽东腹地,而他这段时间在西线的严防死守,不过是中了徐晃的缓兵之计。公孙度想到徐晃这一个多月来只是率军袭扰各城,却是不曾真的攻打过任何一座城池,心中十分的恼怒和郁闷。襄平是公孙度家族的根基,城中不仅有公孙度的族人,更有他这些年来搜刮积累下来的巨量财富,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度辽军的手中。
公孙度将大儿子公孙康喊至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吾儿,襄平有急,汝父需要率军回援,你在西线千万要稳住心神,不要被徐晃那厮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