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规模庞大的军队在对阵之时,企图通过一次战斗便彻底解决对方所有兵力的想法本身就是极为可笑的,尤其是在四面没有遮拦阻挡的空阔越野上,那就更加的不可能。
刘和如今已经是一名优秀的将帅,有郭嘉在旁辅佐和提醒他,他绝对不会犯那些低级错误,就连高级错误都不会犯。当刘和决定率军进入草原地形与轲比能进行正面对决时,便将部队的伤亡和各种不利因素都考虑了进来,所以他对于白天一战未能击溃鲜卑人毫不气馁,对于己方部队的伤亡也是坦然接受。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敌人要一个一个地杀,刘和把这次出兵权当做是对自己的一次锻炼和提高,心态摆的很正,完全不像轲比能那般烦躁和紊乱。
当轲比能得知首日一战己方战损高达七千人时,他只觉得钻心版的疼痛,幽州部队在草原上的表现实在超出了他和所有部落首领的意外,如果大汉各州的军队都像幽州的部队这般训练有素、凶猛无畏,鲜卑人的将来真的是无路可走,被汉人奴役和驱离只是时间问题。
轲比能率领部队向西北方向后撤三十里之后,暂时安下营寨之后,便立即召集各部落的大小头领来他的帐中商议战事。
轲比能脸色严肃地说道:“今日一战的结果,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汉军的骑兵和步兵配合的天衣无缝,根本没有出现我们预料的那种脱节和局部溃散情况,反倒是我们当中某些部落顶不住汉军重骑兵的冲击,率先后撤和逃散!来人呀,将嗢石兰、阿鹿桓、勿忸于这三个胆小鬼推出去砍头!”
被轲比能点到名字的三个部族首领面如土色,一起伏地向轲比能磕头求饶,其余头领也是纷纷出语替三人说些好话,劝阻轲比能处决三个在战场上带头撤退溃散的部族首领。
嗢石兰流着泪说道:“大头领,开战之前你能将我嗢石兰部落的勇士们放在汉军重骑营的当面,说明你看重我部儿郎。觉得只有我部儿郎才能承担起正面首轮的冲锋重任。可是,当我带着部落中的两千儿郎与汉军重骑营接战之后,才发现这些汉军根本就不是人,他们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汉军的骑兵和他们胯下的战马全都披着坚固的钢甲,儿郎们的马刀砍不破汉军的甲胄,箭矢射不透他们的盔甲,而他们手中的马刀却极其锋利,只要挨上儿郎们的身体,不死即伤!特别是他们使用的那种长柄的骑枪,根本就是一次性的武器。只要捅进我族儿郎的胸膛。汉军的士兵便会立即丢弃这种长枪。然后换上锋利的马刀与我们的儿郎近战。我族儿郎虽然悍不畏死,可面对这样的敌人,根本就是送死!我之所以最终带着剩余的部族兵力撤退逃散,只是想给部族留下一点种子啊!”
阿鹿桓也跟着磕头说道:“大头领。你命我率领族内儿郎冲击汉军的步兵方阵,阿鹿桓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立即带着族内两千多汉子冲了上去。可是,挡在儿郎们前面的汉军步兵跟嗢石兰头领遇到的汉军重甲骑兵一样全都披着坚固的钢甲,他们一名盾牌手与一名长枪兵配合,将长枪斜伸出来对着我们的儿郎。因为看见汉军的骑兵长枪易折,儿郎们便以为汉军的长枪兵所用的步兵枪也是同样的,结果根本就不是这样!这些汉军长枪兵所用长枪的枪柄全部是白蜡杆制作而成,不仅坚硬而且韧劲十足。对儿郎们造成了重大的伤亡!”
勿忸于最后解释说道:“我族儿郎按照大头领的命令对汉军的右翼骑兵发起冲锋,结果遭遇的是汉军当中最善骑战的骁骑卫士兵,这些汉军骑兵装备有比我族射程更远的骑弓,他们还装备了单手近战所用的强弩,吾族儿郎虽然也配备了马鞍和马镫。可在与其交战时,更本不占任何优势,只能被动挨打!”
轲比能内心也没有打算斩杀这三个部族头领,只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各部落头领一个交代,被他点名的三个头领其实都是支持他的死忠,这次他将攻坚的任务交给这三人,没想到全部被汉军打得溃不成军。为了堵住其他部落头领的口,轲比能只得采取这种苦肉计的办法,替三人留下一条命。
“哼,你三人休要再为自己的失败狡辩!来人呀,将他们推出去砍了!”轲比能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口中却依然坚持要斩三人。
“大头领,万万不可!”
“大头领,嗢石兰他们三个虽然有错,但今日战场上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就算换做是我等率领部族儿郎参战,未必就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对呀,还请大头领放过他们,让他们今后将功补过!”
众头领继续劝阻,轲比能终于露出为难的神色,然后一咬牙说道:“看在诸位头领一起求情的份上,这次便饶尔等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呀,将这三人拉出去各打六十皮鞭,以为惩戒!”
嗢石兰等人听到这个处罚决定,心中不怒反喜,因为他们知道这次终于逃过一劫,不仅不用去死,而且可以乘机不再出战,正好保存了部族剩余的兵力。
帐外皮鞭抽打身体的声音不时响起,挨打之人的惨叫声也是此起彼伏,帐内众头领听得牙酸心寒,一个个都是大气都不敢出。
“诸位,汉军如此强横,接下来的战事,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刘世仁像羔羊一般驱赶到漠北去么?”轲比能看着众人,沉声问道。
“大人,汉军虽然装备精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