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家私兵统领昭通骑在马上,满脸焦急之色,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抽打着挡在自己马前的家兵们。
“蠢货,还不走快一些!”
“短命贼,三天没吃饭怎地?”
“谁要是耽误了昭家大事,小心吾将他扒皮抽筋!”
家兵们被昭通撵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个个在心里恨死了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
经过一路急行,一个时辰之后,昭通带着队伍来到了一处两面高、中间凹的豁口地带。
此处,便是通往屈家坞堡的必经之地——冯家峪。
“统领,是不是让兄弟们在峪口外休息一阵子,顺便派人进去查探一下虚实?”
昭通身边一个亲兵小心翼翼地建议说道。
“混蛋!如何行军是本统领的事情,哪里需要你来多嘴!我们现在是在与景家的队伍比脚力,谁能抢先一步进入屈家堡,谁就能获得屈家积攒下来的财富!”
“传我命令,所有人抓紧时间通过峪口,前方十里处便是屈家堡,谁第一个冲进去,本统领便赏金百两!”
家兵们听说有一百两得赏金可得,顿时鼓足精神,呼啦啦一窝蜂地冲进了冯家峪。
冯家峪内,一片坡地的上方,屈永趴在地上小声向旁边的鲜于银说道:“鲜于都尉,中间那个骑在马上满脸长着横肉的家伙,便是昭家的家兵统领昭通!”
“好,今日便拿这个狗贼开杀!”
鲜于银说完这话,拉弓上弦,瞄着昭通就是一箭射出。
“咻——!”
箭矢破空之声遽然响起,下一刻便见骑在马上的昭通紧紧捂着咽喉,“扑通”一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昭通身边的卫兵见状,顿时慌了手脚,扯开喉咙大声喊叫:“不好啦,昭统领被人射下马了!有刺客!快抓刺客!”
鲜于银看着下方乱哄哄的一团,面带冷笑站起身来,对着隐藏于大石后方的弓箭手下令:“放箭!”
“咻—咻!”
急促的箭雨倾泻而下,纷纷射中谷底的昭家士兵。
“滚石!”鲜于银的命令再度响起。
大大小小的石块霎时从上往下滚落,轰隆隆地砸向谷底惊慌失措的昭家士兵!
“不好,有埋伏!”
“哎呦,我的腿!”
“他娘的,是敌袭,不是刺客!”
“快向峪口外面撤退!”
没有了昭通的指挥,忽然遇到伏击的昭氏家兵就像无头的苍蝇,相互踩踏着四散逃命。
“屈家军!冲锋!”
鲜于银拔出腰侧朴刀,如下山猛虎一般带头冲了下来。屈刚不甘居于人后,也是抽出腰刀,紧跟在鲜于银身后向下冲锋。
顷刻之间,冯家峪内的战事便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
昭氏家兵被驱赶着跑了一个多时辰,体力本就消耗的十分严重,如今头领被杀,队伍溃逃,已经毫无士气可言。
屈氏家兵以逸待劳,士气如虹,他们在山林之中躲藏了数日,等得就是今天这一仗,所以冲锋起来格外卖力,势不可挡。
谷底之中,不断有人被砍翻在地,又有人被箭矢射中,还有人被长矛从后心窝里捅个窟窿,前胸处露出血糊糊的矛尖。
“好汉饶命啊!”
“不要杀我!”
昭家士兵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多人丢掉了武器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不过,也有一些跑的快的昭氏家兵,他们借助胯下马匹的帮助,眼看着竟要夺路而去。
昭家这些年从附近各处村落中压榨了许多钱财,全部用来招兵买马,所以昭通带来的五百士卒当中,有五十人骑在马上。这些骑着马匹的家兵,逃跑的速度自然要比两条腿的步卒快出许多,他们当中有一些被屈家的箭手射翻马下,但大部分还是朝着峪外逃了出去。
“唉,可惜公子没将那二十匹西凉战马拨给我,不然这次保管让这些家伙一个也逃不掉!”
鲜于银一把攥住昭通来时所骑的那匹马的缰绳,麻利地翻身上马,准备驱马上前追击。
正在这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只见二十匹西凉战马高速奔行,很快便越过了混乱的人群,直奔昭家那些骑马的逃兵而去。
“明辉,公子就在后面,我现在带人去捉拿昭家骑兵!”
一马当先的田畴,在经过鲜于银身边时,匆忙地说了一句。
“公子居然也来了?”鲜于银闻言大惊,赶紧对着奋力厮杀的士兵们高声喊道:“跪地投降者不杀,全都拿绳绑了!”
已经杀红了眼的屈家士兵听到鲜于银这一声大喊,终于清醒过来,纷纷从怀里掏出事先备好的绳索,将吓破了胆的昭氏降兵一个个捆得结结实实。
刘和带着人紧赶慢赶地来到冯家峪时,正好看到屈家兵追着昭家兵满谷疯砍的画面,便赶紧命令田畴带着十九名西凉兵骑上战马发起追击,免得走脱了昭家的骑兵。
可别小看了田畴和这十九名骑在马上的西凉兵。
田畴生在幽州,自幼便练习剑术和骑射,马背上的功夫并不弱于鲜于银。西凉军以骑兵为主,而段煨手下这一百名私兵,原本个个都善于骑射,只不过战马宝贵,所以段煨才给人不给马,将这些骑兵当成步兵派给了刘和。
与田畴和西凉骑兵善于骑射相反的是,昭家的这些骑兵,不仅平时缺乏严格正规的训练,而且胯下所骑乘的马匹也都是一些驽马,根本无法与耐力充沛的西凉战马相比。
很快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