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这次出兵幽州以来,一路上还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直到他来到不起眼的代县之后,总算尝到了苦头,这才发现即使没有了刘和、赵云、李严和太史慈等人坐镇的幽州,依然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徐荣身经百战,指挥过大小战事许多,如今以五千步兵对上公孙瓒的两万大军攻城,没有丝毫慌乱,将城上的防守兵力部署的滴水不漏,根本不给攻城的公孙瓒以半分可乘之机。
攻城当日,公孙瓒军付出了将近两千人的伤亡,却是连代县的城头都没有攻上去,这让当初牛皮吹的山响的王门和单经两人十分恼火,他们一起前来向公孙瓒请缨,声称明日将亲自赤膊带队攻城,无论如何也要把代县拿下。
公孙瓒没心情看这两货表忠心,他将所有心腹部将集合起来商议军情,一起分析现在的进军路线是否出了问题。
“诸位,今日一战的结果,想必大大出乎了你们预料吧?都说说看,小小一个代县为何就成了吾军的拦路石!”
公孙瓒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烦躁和不悦,让帐中诸人听得心头一震。
关靖首先开口说:“今日吾军失礼,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没有摸清敌情,盲目以为代县守军不过数百,所以攻城时显得组织不够周密;二是犯了轻敌之忌,把守卫代县的士兵当成了涿郡境内那些乡里壮丁。”
公孙瓒点头同意关靖的分析,接着说道:“除了军情有误和轻敌,大家有没有感觉到异样?”
被公孙瓒这么一提醒。众人陷入沉思,回忆白天攻城的过程。
王门忽然拍着大腿喊道:“我想起来了!今日攻城,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守城的将领在城头出现,可守军却是个个悍不畏死,没有露出丝毫的慌乱和胆怯!”
“还有,这些守军使用的兵器与我们此前见到的完全不同!他们身上穿的铠甲以上等钢甲为主,显然是一支十分精锐的主力部队!”单经也跟着喊道。
等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完之后。公孙瓒沉声说道:“大家有没有想过代县这支好像凭空多出来的部队究竟来自哪里?”
“以卑职之见,最有可能是徐荣统率的西凉老兵,别的部队没有这样强悍的战力!”关靖回答说。
“徐荣驻守高柳,抵御西线袁军已属吃力,他为何敢于在此时派出一支部队前来代县阻截我军?”公孙瓒再问。
“难道说西线战事有变……”关靖顺口接了一句。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敢再往下面说。
“不管西线战事有无变化,明日我军暂且停止攻打代县!你们立即派出手下最为得力的探马和细作,今夜立即赶往班氏、北平邑和高柳一带打探。另外,对于我们身后也要格外留意,防止蓟城方向出兵截断我们的粮道!”
公孙瓒到底经验丰富。对于未知的危险有着敏锐的判断,在这个关键时刻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代县城内,徐荣刚刚清点了士兵伤亡数目。发现情况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好上一些。白天一战,徐荣只排了三千士兵登城作战,另外两千士兵则被他藏在城内,一旦战事紧张时。则会全部投入近身肉搏。
徐荣心想:“公孙瓒今日在代县城下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此时应该有所察觉了吧?不知公子后续的部署有没有到位?我能将公孙瓒在这里拖上十天半个月,但如果他铁了心想要离开,仅凭目前这点兵力,只怕是拦挡不住。”
距离代县不远的夏侯兰和韩珩连夜收到了代县方面传来的军报,得知公孙瓒已经被拦在了代县城外,于是更加振奋。只等公孙瓒溃败之后被自己拦下。
第二日,公孙瓒军没有动作,安安静静地呆在营内。
当日傍晚,张郃率领幽州骑兵抵达雊瞀城外,距离公孙瓒军不过六十多里。
后半夜,公孙瓒派出去的探马火速赶回报告,声称发现了一支数量近万的骑兵大军正从东而来,如今已到雊瞀附近,距离己方军营不过六十里。
公孙瓒闻讯大惊,不等天亮便命大军立即拔营,急忙沿着来时的道路向涿郡方向后撤。
公孙瓒账前虽然有三千白马义从,但他却不敢轻视忽然出现的这支幽州骑兵,如今的情形十分诡异,向西与袁军会师的计划显然出了问题,如果他不能将部队尽快撤回涿郡,那就真是危险万分。
就在公孙瓒下令大军紧急回撤的同时,孙礼和徐邈率领五千步兵已于前一日顺利拿下涿县,此时孙礼率领三千步兵从涿县赶赴遒国,准备将公孙瓒逃逸的最后一道缝给堵死。
五阮关外,徐晃率领长枪营和刀斧营对上了季雍和他手下数千士兵,以徐晃的沉着勇猛,杂鱼季雍根本就不是对手,没有支撑过五个回合,便被徐晃一斧头劈下了脑袋。
守在岭上的张瓒眼见援军忽至,立即率领关内守军冲出,与徐晃率领的这支援军来了个里应外合,不出半个时辰,便将这一小股公孙瓒军收拾干净。
张瓒来到刘和身前,终于见到了从未谋面的大公子。
“五阮关守将张瓒,见过大公子!”已过中年的张瓒,神情庄重地向年纪轻轻的刘和抱拳躬身行礼。
刘和微笑着伸手来扶张瓒:“张将军把守五阮关数年如一日,于幽州有大功劳,等到此次战事结束,本公子一定替你请功!”
“多谢公子抬爱!不知末将有何可以效劳?”
“还请张将军将这些俘虏押进关内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