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确实分别给邴原、刘政和太史慈都写了信,但这些信是需要鲜于银或者韩珩在见到对应的人时,分别面呈的。当时他写信的时候,可不敢肯定刘政和太史慈一定会同时出现在邴原家的后院里,只是因缘际会之下,被韩珩给蒙对了而已。
已经有些麻木的邴原,开口说道:“既然已被子佩先生猜到,子义便现身吧!”
邴原话音还未落地,一道黑影从屋顶掠下,稳稳地站在了柴房门口,正好挡住众人的道路。
韩珩定睛仔细打量太史慈,发现此人身材魁梧健硕,长着浓黑入鬓的眉毛和高隆的鼻子,醇厚而口阔,眼神中流露出灼灼的光芒,双手各持一柄短戟,端的是英武不凡,精神抖擞。
邴原再度开口说道:“子佩,现在该让鲜于都尉献身了吧?”
“邴先生,小子其实一直都在,只不过您从未正视罢了。”家兵打扮的鲜于银,忽然在邴原身后开口,把这位北海名士差点又吓一个趔趄。
太史慈目光如电,在鲜于银开口时,便扫了过来,然后紧握住了短戟的戟柄。鲜于银见太史慈如此警觉,于是主动后撤两步,离开邴原身侧,站在韩珩的身边。
见该出现的人都已出现,邴原于是向大家做起介绍。
“这位李先生,原本是河东太守,去岁避祸辽东。这位韩先生,是王彦方的同窗,前几日才到襄平。这位鲜于都尉,乃是当朝太傅、襄贲侯、幽州牧刘伯安大人帐前步兵都尉。”
介绍完来客之后,邴原让刘政从屋内走出来,然后说道:“这位便是鄙人同乡,公孙度四处张贴公文缉拿的疑犯刘政刘子谦。”
刘政于是抱拳向几人一一行礼,众人也相继还礼。
“这位壮士便是太史子义,东莱黄县人,也算是鄙人的同乡。”邴原最后向众人介绍了太史慈。
太史慈向前一步,抱拳向众人行礼。
“草民见过朱先生,见过韩先生,见过鲜于都尉!”
李敏和韩珩相继对太史慈回礼,轮到鲜于银时,却见鲜于银上下打量着太史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子义兄弟,你可是让我好找啊!”鲜于银一张嘴,就跟太史慈套起了近乎。
太史慈听了有点吃惊,心想自己啥时候认识了这个步兵都尉?怎么赶脚他跟我很熟的样子?
邴原插话说:“此地不是叙话之处,各位还是随我进屋详谈吧!”
来到屋内,邴原、刘政和太史慈三人靠着一面墙坐在榻上,韩珩、
李敏和鲜于银则面对面地坐在另外一边,然后对话开始。
不等邴原催促,鲜于银便从怀里掏出了两封信,分别送到刘政和太史慈的面前,然后说道:“这便是我家公子离开蓟城前往马城之前写给二位的亲笔书信,相信你们看过之后就明白公子的诚意有多深重!”
邴原看看对面坐的韩珩,眼里流露出“你丫刚才忽悠我,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书信!”的表情。
韩珩笑眯眯地回看邴原,眼里说道:偏偏你就信了!
刘政和太史慈同时看信,同时放下,然后同时面露激动的表情。
刘和写给刘政的书信大致意思是说:本家呀,你看公孙度这么不待见你,要杀你的头,青州如今又被黄巾贼祸害成了一团糟,不管你是继续躲在辽东还是返回北海,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归宿。所以么,赶紧来蓟城吧!我这里管吃管住还管发帽子,你来了怎么也给你弄个州从事干干!就冲咱们是本家,同为汉室后裔有血脉的情分,我也决不会亏待于你!对了,你要是来,千万别忘了把太史慈也给我带来,我这里还缺个能打架的下属。
刘和给太史慈的书信大致意思是这样的:子义啊,我在长安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为了帮郡里的官员而得罪了州里的官员,你是好样的!我刘和打心眼里敬佩你这种敢作敢当的好汉子!只是呢,我替你觉得有些可惜,明明身负绝世武功,却为了躲避几个狗官的迫害便远避辽东,这种窝囊的日子你能过下去,我还看不下去呢!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你现在赶紧收拾包袱给我来蓟城,回头我便拨给你几万兵马,直接回青州将那些当初欺负过你的狗官杀个干净!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前些天我路过冀州的时候,顺手用安平国从公孙瓒手里换了一位名叫赵云的好兄弟,他可能打了,估计揍你不成问题,你要是不服气,赶紧过来跟他较量较量!你要是不来,我可就要以为是你怕了哦,主动认输了哦!还有,如果邴原不答应放你走,那我就想办法将孔融弄到别处,将北海国送给他作礼物,换你来为我效力,你觉得咋样?
看看,这猥琐的大公子,在信里头都写了些神马玩意!这不是赤果果地挑拨引诱刘政和太史慈嘛!
鲜于银看见屋内气氛有些沉闷,于是说道:“具体的内容大家都知道了,行不行给句痛快的,我还急着回蓟城向公子复命呢!”
邴原和李敏一脸的迷茫,心想:他妹的,我知道什么了?
刘政回复鲜于银说道:“待囚之人能得公子如此赏识,刘某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公子能护得我家人的安全,我这便随鲜于都尉前往蓟城!”
太史慈没有直接回复鲜于银,而是起身将刘和写给他的书信呈到邴原面前,然后说道:“根矩先生,公子愿以国士待慈,是去是留,全凭先生意思。”
邴原一日之内第三次拿起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