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还是有撕裂的感觉,身上疼痛难忍,随着吊瓶的药水一滴一滴地进入血管,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疼痛不允许我酣睡,我睁开眼时,县委办公室秘书程华国说,天行健公司的梁刚董事长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问要不要他进来?我说快请。
梁刚进来了,见我这个样子,就问:“怎么,受伤了,伤得重吗?”
“还好。”
“怎么受伤的?”
“我捅了一下马蜂窝,被汹涌而出的马蜂蜇了一下。”
“我劝你别到这个鬼地方来,你偏不信,这不,尝到厉害了吧。”
“没关系啊,这只是暂时的啊。”
“你没事吧?”梁刚问。
“没事。”我说。
我看见梁刚狐疑地望着我,就继续说:“真的没事,你看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事就好,这回我做了一个大好事,你伤好后一定要请我喝酒。”梁刚说。
“行啊,是什么好事啊?”我问。
“我把你的梦中情人高迎春给带来了。”
“是她?我还以为是我老婆呢。”
“我把你老婆也带来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
“你不高兴?”梁刚有些不解地望着我。
“你真是聪明一生,糊涂一时,你不知道男人应该把所有的苦痛藏在心里,把最灿烂的一面留给女人们。我这个样子怎么见她们,快让她们回去。”
“你真冤枉我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会躺在医院里。你想,我如果知道你在医院里,我怎么会叫她们来呢?”梁刚说。
“她们是来干什么的啊?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啊?”我问。
“你老婆一直说想看看海水花园公寓的房子,就跟我和高迎春说了,要高迎春陪着她,找我看房子。我就请陈总带她到现场看了房子,陈总也做了详细的介绍。”
“我老婆是什么态度?”
“她很有兴趣啊,说是要买。”
“地段、朝向和楼层她都看好了?”
“是啊。”
“先别管她们,我问你,建桥的事怎么样了?”
“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在你规定的时间内,还你一座大桥,还你一座月光县老百姓通向美好未来的金桥。”
“斯顿尼集团公司厂房及配套设施建设怎么样?”
“很顺利啊,我们时刻接受着克思曼先生及其团队的严格监督,不敢有半点马虎。”
“你们合作愉快吗?”
“当然很愉快啊,他们要求严,我们做事精益求精,相得益彰啊。”
“那就好。涉及到你的红庙联合体项目,建设的怎么样了?”
“正在抓紧时间进行啊。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在确保质量、安全、工期的前提下,还你最好的工程项目。”
“太好了,你干事总是让人放心啊。”
“别急着叫好,你还是让外面的女人们进来吧。她们那么远跑来,不见到你怎么会回去呢?她们还不把我骂死啊?”梁刚说。
“你去叫那两个女人进来吧,她们来的真不是时候,让我一点形象都没有。”我说。
妻子华莉和新华社省分社记者高迎春进来了。
“你好,高大记者,你好,老婆。”我笑着打起了招呼。
“你病了?”华莉问。
“我害了相思病,想你睡不着,头有些昏,就进来打点葡萄糖,补充补充能量。”我说。
华莉摸了摸我的额头:“现在怎么样了?”
我赶紧讨好说:“你来了,就好多了。”
“我刚才看了海水花园公寓的房子了。”
“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可以跟我们省城最好的小区比美了。”
“那你决定买吗?”
“是啊,房子正式预售时,你跟我说一声,我把钱打给你。”
“好。”
梁刚拍了拍高迎春的肩膀,示意跟他一起出去。我想下床拦住她们,可刚动了一下,全身就钻心地疼痛起来,不由得叫了一声“哎哟。”
“你怎么了?”妻子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关切地问。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撸起我的左长袖,又撸起右长袖,她掀开薄被,将裤脚向上撸,最后拉开我的上衣……
“谁这么毒,把你弄成这样。”妻子伏在我身边,伤心地哭了起来。
“没什么,是我爬山时,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在滚动过程中,与树、石头磨擦受了伤。”我说。
“你骗人,明明是被人打的。”
“你千万别动气,你的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呢。动了胎气可不得了啊。”
“那你告诉我,这伤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吗?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我骗你干什么,你老公是县委书记,是月光县最大的官,谁敢打我?”
“别呆在这个鬼地方了,别干这个破书记了,跟我一起回去吧。”华莉说。
“你在省机关呆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不懂规矩吗?我既不能决定自己来,也不能决定自己回去。”我随后对高迎春说:“高大记者,别忙着离开,走近一点”。
高迎春走到我床边,我看见她眨巴着眼睛,眼泪欲流未流。
“谢谢你来看我,我可能又要让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了。”我说。
“说吧,什么事?”高迎春问。
“月光县的反腐工作进入了关键的阶段,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之中,所以,我想请你在适当的时候,拿起你的笔,为‘匡扶正义,鞭笞邪恶’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