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已留下记号,其馀四位师兄很快就会赶来,当中更有五阶强者!届时有他们保护,就不用怕被人伏击,可动身离开啦。」
夜天没再作声。没法子,眼前的小姑娘实在太善良,太真诚了,他若敢再反驳,就变成是自己不对,不识好人心了,所以只能静静。
不说话,却不代表他已释疑。没错,段攸敏搬出的风亦休,无疑是值得尊敬的老前辈;老前辈自言已放下执念,无意争夺仙珍,故此事若由他牵头,夜天本可放心……
但,即使老人家自己看破红尘,却能否代表昆仑所有人的想法,即其他人都没打「天狼元神」主意?
夜天不敢肯定。所谓世上没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尤其「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段期间被追杀,更令他意识到人不可靠,强者更不可靠,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然被坑的必是自己,戒之。
今日,夜天虽被美女所救,说出来人人称羡,却只能自叹无福消受了。
「让我自己冷静想一下,我现在很混乱……」夜天忽然摀着头,各种咬牙挠腮,有着前所未见的困惑。
他还有种感觉:自己虽号称「获救」,其实已落入昆仑严密的监控中,从此再难脱身。
别小瞧昆仑的传讯能力,段攸敏本以为师兄们至少要三个时辰才能找上,但结果,就只过了两个时辰,夜天已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实际上是敲树)。
「谁?!」夜天疑心本来就重,一听到敲门声,第一反应就是瞋目捏拳,如临大敌。段攸敏见状,却难免会掩嘴失笑,毕竟她是昆仑子弟,当然懂得判明真伪,知道来者是谁。
「堂兄,原师兄,请进。」段攸敏向外传音,微微一施礼,未几,便有两名白衣青年掀帐而进。
夜天一眯眼,匆匆扫了两人一遍,便发现他俩……其实已三十多岁,并且接近四十多过三十,年纪不算轻,只勉强合乎「青年」之界定。
随后一经介绍,两人原来分别叫段攸方和原颢,当中又以前者实力较高,已几近五阶中段,而后者也不赖,拥有四阶大圆满战力,甚至隐然有突破迹象。
「嗯,两个大众脸。」夜天暗暗嘀咕。他对男人不感兴趣,加上反感昆仑,自然没兴趣和两人寒暄,建立交情,只稍为点头微笑便是。
他的目光,很快转移到段攸方的佩剑上,唯独它最吸睛。
「我能感受到一股仙灵之气,超凡而脱俗,此剑一定品位极高……」夜天越看越入迷,未几又发现剑柄上……原来还有一个风状符印,纵然未被激活,却透发着阵阵仙机,是一种圣洁而纯净的气机,令宝剑更见不凡。
「夜兄果然识宝。」帐蓬彼端,段攸方见其佩剑触目,便徐徐将它解下,定在夜天眼前,任其鉴赏。
他又拱了拱手,才继续说下去:「此剑名为『风之空』,是老祖宗的本命法宝,已多年未问世;但他老人家担心此行凶险,才特将剑借予在下,暂用一次。风状符印,则是老祖宗的烙印。」
「原来如此。」夜天嘿然,也吃惊於剑来头这么大,风老道……居然将其修道圣器借出,这么重视自己?而事实上,不仅是「风之空」,其实连段攸方本人也大有来头。
「他是我大堂兄,在征仙队出发后,更已成为当今圣地第二青年高手。」段攸敏浅笑,瞄了瞄段攸方,眼神中尽是钦敬之意,道:「夜少侠你有所不知,敝段家已传承百年,每代皆人材辈出,而小妹这一代……本来五堂兄攸希最出众,但后来他征仙了,因此将来很可能由大堂兄继承家主……」
等等!
一听到那个「段」字,夜天便立起了眼,觉得刺耳,莫名不爽。你说这对表兄妹原来姓段,还跟那个段攸希是亲戚?
段攸希是谁?他就是「征仙队」那个无敌青年,天纵之姿,横扫年轻一辈,二十出头,已能够叫板哀谣,和衍空老道并驾齐驱,可谓千年一遇之材。
更重要的,是他和一般迂阔子弟不同。段攸希云淡风轻,谦恭有礼,在圣地圈子中风评极佳,俨如「完美」的代名词。但,夜天就是看这种人不顺眼,更何况,当天正是征仙队劫走了小仙子,一想起就有气!
当然,夜天碍於面子,一直还是隐忍未发,只将这股怨念深藏心间。却意想不到……现场中他居然有知音,就是段攸方的同伴原颢,他也对段攸希有所不满!
「在没有段攸希之前,本来大家都看好方师兄,可成为下一个青年第一!奈何之后有他横空出世,方师兄就被抢去了风头,可惜啊……」原颢皱着眉,语气中酸溜溜的,明显是替其师兄不值。
这令夜天一阵愣然,毕竟这原颢自进来以后,就一直默不作声,未见有片言只语,不说还以为是哑巴。却想不到他一出声,便语不惊人丶誓不休,居然在槽同门段攸希,并完全不留情面!
这样看来,原颢一定是跟段攸方友好,两人站同一阵线,才会置身设想,眼红人家段攸希的天赋成就。
「不招人妒是庸才。」夜天苦笑一声,再踏前了半步,叹气道:「说书人爱说『既生瑜,何生亮』,看来段攸希太逆天,堵塞了太多人的上进机会,这些人一直暗里不爽,只是未敢明言而已。」
原颢扼腕道:「是师尊太偏心,所有机会都给了他,其他人却统统靠边站,你服气吗?方师兄……三十岁练到人极境,放在之前任何一个时代都是青年第一,若连他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