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本义想,自己把他叔叔审得死去活来,还在她面前说假话,真不是人说的话,但在她面前能把实话说出来吗?
赵筱军隐隐约约听到柳仙子的涕泣声,身子抽搐着,像是憋压在喉咙下不让大声哭出来。赵筱军伸出手拍了拍柳仙子的背部,说:“不要着急,一切都会过去的。”
受到这句话的刺激,柳仙子转身扑到赵筱军身上,哇哇大哭。
这几天柳仙子一直处在后悔自责之中,没有把叔叔救出来,是自己的错,上次不应该把妹妹柳结子带到酒桌上让史斌婕知道。
赵筱军看看曾本义,曾本义疑惑地看着他,感到柳仙子这么大胆地扑到赵筱军身上而不解。他们两个不停地安慰柳仙子,过了一会儿,柳仙子哭声停下来了。赵筱军又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的样子,曾本义看在眼里,问:“怎么了?”
赵筱军说:“事情一个接着一个,过两天我可能要陪刘书记去北京过节。上次答应帮省戏剧院搞钱的事还没有着落,本以为刘书记会有办法,没曾想,刘书记把球踢给了周秘书长,而周秘书长又把球踢给了几家企业,并叫我一家一家去讨,现在变成我个人的事似的,你说怎么办?”
曾本义问:“谁叫你去惹这样的事,这种事情还很多,你能解决得了吗?我们有同情心没错,但解决得力量没有,谈何容易。困难只能解决一时,度过这个难关,以后呢?”
赵筱军想,曾本义讲得没错,他们的困难,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我们能给他们什么?家家有本难念得经。这件事,只能等有机会和时间再说。
从雅都咖啡屋出来,赵筱军叫曾本义送柳仙子回家,曾本义不听他的,自个骑车回去了。柳仙子看到曾本义车子走远后,又一次扑到赵筱军的身上,紧紧地贴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两只鼻子像警犬的鼻子似的贪婪地吸吮着,她喜欢赵筱军身上的味道。
赵筱军不敢再跟她有什么瓜葛,用力推了推,没推开,柳仙子用了全身力气抱着。
赵筱军问:“怎么?不想回家啦。”
柳仙子哭诉着:“我离不开你,怎么办?”
赵筱军说:“不行呀,我是有家庭的人。你现在那里还有心思想儿女情长,要先把你叔叔的事情办妥,听话。”
提到叔叔的事,柳仙子这才放松了手,扬起眼角挂着两滴泪花的脸,扑闪着两只泪眼,说:“你要答应我,等我叔叔出来以后,跟我在一起,好吗?”
赵筱军说:“不行呀,这样我容易犯错误。”
柳仙子含情脉脉地说:“我是自愿的,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给你钱和礼物你肯定不会要,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只要你开心,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赵筱军说:“真的不能这样。我以后用得着你的时候,会叫你帮忙的。比如,明天你要去帮我把礼物退还给别人,这也是在帮我。我建议你还是做我的妹妹吧。”
柳仙子说:“要不,我叫柳结子跟你好吧,这死丫头应该喜欢你。”
赵筱军气急败坏地说:“这不胡闹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以为我是史斌婕趁人之危,你想都不要想。”
柳仙子说:“你帮我这么多,总要接受一样东西,我才能心安。”
赵筱军说:“你呢,不要想得太多,你先把目前很急的两件事办好,就是在帮我。”
柳仙子问:“还有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