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而去的叶洛燃并没有离开军营,而是跑去和下面的军士们打架了,直到气消,他才回到将军府。
汗水裹着泥浆流淌在脸颊,把一张英俊的脸弄成了大花猫。
卓蓝星一如既往的迎出来:“夫君。”笑意融融,全然看不出她刚才也是一个发了脾气的人。
“辛苦夫人。”叶洛燃挑唇而笑。
二人携手相看演绎情深,却不料将军府外传来一阵马蹄,带来一个诡异的消息。
“圣旨……将军……圣旨到门外了。”管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圣旨?”叶洛燃蹙眉,虽然这圣旨是肯定会来的,却不料来的如此之快。
“走吧,先出去接了圣旨再说。”叶洛燃领着卓蓝星出来,叶洛轩和焦定已经先一步到了大厅,拉着传旨的太监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看到叶洛燃出来,又急急的丢开,站立一旁。
焦定眉喜目悦,弯腰上前说道:“人都到齐了,请公公宣旨。”
展开圣旨,众人下跪,太监捏着公鸭嗓子宣读:“皇帝陛下有旨,叶洛燃大将军无恙回朝,实乃烬北之幸,特赐美人两名以充内夫人,叶家军仍听令而行。叶洛轩大将军代职五年,矜矜业业,劳苦功高,特封赐二品伯之位,代行天子巡军之职。威远侯焦定,封大将军,领兵十万,即日赶三刹驻兵,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领旨谢恩,叶洛轩虽然不忿被夺兵权,不过天子巡军等同监军,想想这个职位能给叶洛燃添多少堵,心里又觉得十分痛快。何况叶洛燃的大将军不过三品,他却有二品爵位。这圣旨听完,他是真高兴。
焦定的兴奋一点不比叶洛轩少,十万,看样子他能从叶家军带走十万人,足足是叶家军三分之一的人数。而这些人都是他这五年来精心培养出来的,这些人会真正成为他的人,姓焦而不姓叶。
唯独不高兴的人,应该只有叶洛燃吧。心里堵,是真的堵!
“远在金都的摄政王啊,这算是你我之间,开始对弈的第一步吧。”叶洛燃闭目遐思。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还在为圣旨烦恼吗?”卓蓝星拉着刚洗完澡,换好衣服的叶洛燃走到了院子里。
坐在秋千上,卓蓝星昂起头看着叶洛燃,打趣道:“夫君啊,皇帝赐婚,还一来就两个,你这女儿身可准备怎么办?我先说,我只会易容,不会变性。”
叶洛燃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调侃,机械的晃动秋千,眉头拢的跟个小山丘似的。
“从金都到虎拥城,不眠不休,日夜兼程需要三天才能到,我们回来也才不过三天……这圣旨该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呢。”
叶洛燃这么一说,卓蓝星也是一个激灵:“那太监看上去可不像日夜兼程的样子……”
卓蓝星“啊”了一声:“这圣旨在我们回来之前就有了……这……可不妙!”
往叶洛燃屋里塞人,让叶洛轩来掣肘,让焦定分兵,这些他都不在乎。因为即便没有这份圣旨,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而有了这份圣旨,那两草包,依然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唯独,叶洛燃在意的是,元昊居然提前知道了他要回来。元昊到底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多少……这些问题,细细一想,足以让叶洛燃背脊发寒,心里慌乱。
“夫君?灵儿……”卓蓝星轻声唤他:“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还有我,还有叶家军,还有阿燃呢。”
叶洛燃点头,躺在秋千架上,在把头放在卓蓝星的腿上,笑了笑:“嫂子,你来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啊,也会有这么多烦恼吗?”
卓蓝星一手搭在秋千绳上,一手抚摸着叶洛燃的头发:“哪儿能没有烦恼呢,在那个世界里也有战争,也有许多令人讨厌的人,令人厌恶的事。不过,让人开心的事更多,哪里人人平等,珍爱生命,人们每天都可以唱歌跳舞,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里很美!”
叶洛燃好像很感兴趣:“你们哪里人人都学医吗?都跟你一样厉害?你们哪里有神吗?”
“……”这让卓蓝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想了很久才道:“神?或许吧,我们哪里也曾经有过,不过后来我们更相信自己,就忘了,也不在乎有没有神了。”
一个在说,一个在听,可脑子里未必是同一个东西。卓蓝星说着说着,皱起了眉头,眼睛里不由泛起泪光。而叶洛燃却翘起了唇角,面容沉静,陷入了梦乡,就像一个听着童话故事入眠的孩子。
卓蓝星收回思绪,拭去脸上的泪,幽幽叹息,为她心疼:“这样美好的女孩子,却偏偏要经历那么多悲伤,扛下这样沉重的担子,真是难为你了。”
心疼眼前这个“叶洛燃”的话,卓蓝星还可以说出来,可心疼远在南钺的那个叶洛燃的话,她却只能放在心头。
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幽幽一梦,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昨夜小雨夹着冬寒,把窗外的常青树裹上一层晶莹的冰浆,甚是好看。
卓蓝星今天起的晚了,叶洛燃已经去了军营。伸了懒腰,唤来侍儿:“我们一会逛街去。”
侍儿是卓蓝星亲自选的大丫鬟,模样周正机灵,可惜是个哑巴。只能对她点头,傻笑。
既然收了侍儿在身边,吉桑再想跟着卓蓝星出门,可就不容易了。只能偷偷带着人,跟在暗处。
卓蓝星大摇大摆,先去了一趟脂粉铺子,买了一大堆香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