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冷清多时的相府门前停了奢华的皇家车队,车队以金色为主若阳光般耀眼,便是伺候的宫人也都锦服在身,无比华丽,与凄凉的相府形成鲜明对比。
暂时这宅子还姓叶,但再过十几日,便要改姓顾了。
府邸是御赐的,只供给当朝丞相使用,叶相下任了,也就要搬走,自有新相进驻。
相府下人们离开的离开,整理行李的整理行李,即便是出来迎接的,眼神里也没了往日的沉定和骄傲,满是惶恐不安。
在宫人的伺候下,两名尊贵的年轻女子下了马车,携手进入相府。
一人是当朝太子妃,也是叶相的嫡女。
另一人是明珠公主,是……其身份比较隐晦。
叶相未露面,叶夫人带着一众女眷前来迎接,随后女眷们被打离开,只留下叶夫人一人带着丫鬟陪着。
叶夫人怨吗?肯定是怨的,但叶琉璃只当没看见其哀怨的脸,也没矫情地问对方恨不恨她。
问那东西做什么?这不是废话吗?
三人先是去了主院,叶昭妍和叶夫人抱头痛哭,叶昭妍叮嘱叶夫人照顾身体,叶夫人叮嘱叶昭妍保护自己,叶琉璃则是闲来无事的欣赏风景。
主院她之前来过一次,怼的那叫昏天暗地,这一次不怼,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叶昭妍和叶夫人越哭越凶,到最后叶琉璃都忍不住了,“我说,你们别弄得好像生离死别好吗?”
叶昭妍早被叶琉璃怼习惯了,依旧在哭,倒是叶夫人忍不住回了一句,“这难道不是生离死别吗?我们母女在京中且无法见面,何况我们要远赴他乡?妾身还有多少年可活?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昭妍几次?”
叶琉璃道,“谁让你们远赴他乡了?皇上免了叶相的职,也没流放,你们自己非要跑那么远怪得了谁?”
叶夫人冷哼,“夫君一生为官,如今明着告老还乡,实际上被罢了官,还有脸留在京城吗?”
“不当官能死?人家顾斓汐他祖父不也是身体不适退下了官位,不还是风风光光的?前一阵子八十大寿,连皇上都去了,多给面子。人家能行,怎么着叶相不行?”
“但夫君还未到告老还乡的年纪,身体也健康,在京中不落话柄?”
“难道你们出京就没话柄了?你真以为京城人精明,外地人愚蠢,京城人会嘲笑叶相,外地人就不嘲笑了?”
“……”
叶夫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然而却怼不过叶琉璃,叶昭妍叹了口气的,“琉璃,虽然母亲从前忽视你,但到底还是给了你一条生路,你且高抬贵手吧。”
叶琉璃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伸手揉了揉下巴,轻咳几声,“那个啥,你们把眼泪收收,听我说。”
叶夫人没理会,但叶昭妍却瞬间明白过来,“母亲,我们家有救了。”
“有救?”叶夫人一头雾水。
叶昭妍表情认真,“只要琉璃肯出手,我们家就有救。”
叶夫人吃惊地看向叶琉璃,叶琉璃则是对叶昭妍挑起大拇指,“算你识货。”
“……”叶昭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整理下思路。”叶琉璃闭上眼,少顷,缓缓睁开眼,笑道,“实际上你们家面对的最大问题不是必须离开京城,而是叶相退下来后留在京城实在尴尬。而实际上,到其他地方也一样尴尬
,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何况叶相的人脉和圈子都在京城,离开后搞不好虎落平阳被犬欺也说不定。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其继续留在京城,那么如何留在京城?”
叶昭妍和叶夫人盯着叶琉璃,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叶琉璃继续道,“最近我在帮皇上策划一个比赛,至于什么比赛暂时还不能说,如果办得好,以后便要不断举办,与科举一起,成为皇上选拔人才的手段。如今这个比赛除了我之外还没人来管,我可以说服
皇上,让叶相来管。”
“但父亲已经告老还乡,皇上也已批准了。”叶昭妍提醒。“是啊,告老还乡的意思就是不做官了,而主持比赛的未必是官员,”叶琉璃继续道,“想洗白,方法多的是。回头等这件事差不多平息了,就派人放出风声说,叶相辞官的原因是为了避嫌,毕竟女儿是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皇后,国丈又是丞相,这不明摆着权倾朝野吗?你们说你们没结党营私,我都不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辞官避嫌,这么一来不就洗白了?搞不好一不小心载入史册,说叶相是公私分明
的一代名相也说不定呢。”
叶昭妍惊喜,“没错!辞官就是避嫌!琉璃你真是太聪明了!”
叶琉璃摇了摇手,“不是我聪明,是你太愚,我特么也是醉了,叶相那老不死的害死咘妃险些整死我,我还得帮他想退路。”
叶夫人起身就跪倒,连连磕头,“明珠公主,从前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不是,妾身给您磕头了,从今以后,我们叶家便是的公主的家臣,一生一世效忠公主。”
叶琉璃也没拦着,任由叶夫人跪,“先不说你能不能代表叶家,只说,我帮你们可不是好心肠,我这人心肠不咋样。我是害怕叶昭妍这傻大姐儿在宫里被欺负,你们在京城左右还能帮衬着点。”
叶昭妍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
叶夫人也是感动,但转念一想道,“明珠公主的办法确实很好,有了主持比赛的位置,便能光明正大的留在京城,同时用避嫌来解释辞官的理由。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