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定定地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树干,大脑一片空白。
“不用看了,杨玉环已经回禀王爷了,”顾斓汐垂下眼,眼角闪过一丝阴鸷。
“呃?”叶琉璃一脸的懵逼,“不是,我说顾斓汐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你为什么亲我?”
“你不是想刺激王爷吗?我只是配合你而已。”顾斓汐的声音微冷。
“呃……这个,太……算了,我去兰花院静一静。”说着,僵硬地向兰花院而去。
顾斓汐深深看了叶琉璃的背影一眼,而后转身去了主院。
书房。
惊慌失措的杨玉环终于磕磕绊绊地将事情回禀,贤王也是惊讶。
“什么?这不可能!”
杨玉环欲哭无泪,“真的!是真的!属下亲眼所见,属下的眼睛好着呢,属下没有眼疾!”
东方洌起庾撸还未走出房门,却见顾斓汐已经入了院子。
两人四目相对。
顾斓汐眼底闪过愧疚,垂下眼半晌,当抬起眼时,目光已经沉定。
杨玉环退了出去,让人将貂蝉找来今天的事儿实在太大了,他得找他们智商担当来分析一下。
房门紧闭。
两人站在房中,满是沉默。
突然,顾斓汐撩袍跪下,“对不起,王爷。”
东方洌凝眉盯着顾斓汐,“为什么?”
顾斓汐垂着眸子,未回答。
“你回答我,这是琉璃的意思,还是你的决定?”
“我的决定。”
东方洌捏了捏拳头,而后深吸一口气,面容已经平和,“坐,我们慢慢说。”
顾斓汐吃惊,他以为自己所为会让王爷愤怒,更有可能动手。
然而王爷错愕后竟冷静下来,虽隐隐能感受到其愤怒。
顾斓汐起身,依言坐了下来,“在下无法承担王爷嘱托,对不起王爷了。”
东方洌目光幽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顾斓汐答。
“喜欢她?”
“喜欢。”
“有多喜欢?”
“……不知。”
东方洌捏着茶碗,努力控制自己力道,不将茶碗捏碎,但茶水中涟漪却越来越大,几乎要跃出茶碗的边缘。“王爷,请听我一言,”顾斓汐声音冷静若冰,“我知王爷与琉璃感情冗深,但你们到底是兄妹,何况即便按照王爷的计划,待大婚之后琉璃诈死,你们隐姓埋名的离开,但一个人死且能解释,两个人一起消
失,没人不会怀疑。皇上不会放过你们、太后不会放过你们,就连二皇子也不会放过你们。王爷,您忘了命格吗?您真的要害琉璃死吗?”
“……”“实话说,我确实在乘人之危,原本想继续扮演着忠良的角色,如果叶琉璃不是叶琉璃而是其他人,我会继续与其大婚,而后让其诈死,任其随王爷而去。但她是叶琉璃,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追杀,今生今世永无宁日。王爷有句话不知您是否听过贫贱夫妻百事哀。如今你们两人相爱,是在何等基础上?你们有王位、有金银,王爷如何我自不多说,只说王妃出手阔绰,每次见梅寒川
都要刮上几千两银子,如果你们亡命天涯,会有这么多银钱吗?”
“……”“王爷您是否想过,当你们亡命天涯,吃不饱穿不暖,爱情也没了激情也没了,等待你们的是什么?如果你们不幸被皇上的人捉住,也许还能留您一条性命,但却没人能留琉璃的性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将她留给我?我会好生待她,不会让她贫寒、不会让她危险、有大笔银钱随意她挥霍,也会包容她的刁蛮任性。”顾斓汐的声音顿了一下,“也许那样,王爷您永远留在她心中。但如果你们穷苦的亡命天涯
,你们短短一年的感情,很快会消磨殆尽,王爷不觉得上苍已经帮你们做了选择,只有你们不肯同意?”
“……”东方洌惊讶地盯着顾斓汐,好似两人相识多年,只有这一日才认识真正的顾斓汐一般。顾斓汐心底愧疚,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鬼使神差,“王爷的计划,我也知晓,为了我的私心也好、为了琉璃的性命也罢,我不会让其实现。当然,王爷也可以将今日我所说的一切都告诉琉璃,她会因为
王爷的回心转意而欣喜若狂,接下来生之事、即将遇到的困难如何,英明如王爷,心中自有定数。”
东方洌缓缓站起身来,“斓汐……”
“王爷您说。”顾斓汐也起身,面色复杂,眼神却坚定。
东方洌放声大笑,“天时地利,我将一切的一切都计算在内,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漏算一人,这个人就是你。”
顾斓汐垂下眼,“我无颜见王爷。”
东方洌紧紧盯着他,“真是,竟准得可怕。”
“王爷此话怎讲?”顾斓汐疑惑。
东方洌苦笑着,“我的命格所说,我一生劫难都因最亲近之人。原以为只有二皇兄一人,却没想到还有你。”
“……”顾斓汐侧过头,眉头皱了皱眉,缓缓闭上了眼。
……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兰花院。
当叶琉璃头晕脑胀地跑到兰花院时,却见玉兰正给孩子喂奶。
房内安静,气氛温馨,处处充斥着奶香。
玉兰怀抱着孩子,双眼柔得若挤出水来。
叶琉璃不忍心打扰,就在旁边静静等着。
玉兰抬起头,看见叶琉璃后满是惊喜,“王妃您来了?王妃您坐,奴婢马上就好。”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