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用完了,接下来是守夜,度过这个新年。
关于这一点,无论古今皆是如此。
距离午时还有半个多时辰,众人便在皇后的提议下去了御花园。
天气寒冷,还飘着些许雪花,但众嫔妃都穿着厚重的披风,手中捏着手炉,加之能陪伴在皇上身边,喜气洋洋得哪顾得上寒冷?
皇上与太后走在前方,皇后在皇上的斜侧方,其他妃嫔以及家眷则是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排了一大列。
走在前方与太后随意交谈的皇上突然转过头,对皇后道,“今日你的型很别致,适合你。”
皇后一愣,因皇上不苟言笑,连体己话都很少说,更何况赞美女子的妆容。
皇后一时间略有慌乱,但极力维持着端庄,“如皇上喜欢,臣妾以后就经常梳这卷。”
皇上点了点头,“好。”随后,便转过身,继续陪太后说话。
一切好像只是小插曲,但在皇后以及其身边人的心中掀起了巨大波澜。
皇后只觉自己可笑,一把年纪竟然如同怀春的花季少女,因为夫君的一句话心便跳得厉害,那种悸动的感觉让她陌生又向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卷,她定是要经常做的。
同样,其他妃嫔听说皇上喜欢卷,也暗暗决定也要做卷投皇上所好,那卷棒让内务府做就好,回头再找人与贤王妃学学卷的手法,贤王妃不是喜欢银子吗?就送银子好了。
叶琉璃做梦都想不到,因为突如其来的灵感,她能狠狠赚上一笔外快,自是不说。
叶琉璃和东方洌两人走在人群末尾,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十公主支走,叶琉璃小声道,“王爷,在宴席上你想对我说的,便是二皇子会在大内侍卫上动手脚?”东方洌点了点头,“是,二皇子虽倨傲狂妄,却从不虚张声势,既然他说出来便一定有所布置,当时我有不好的预感,只是不知问题出在哪。后来提到他手中握着一半御林军兵权之时才得到了提示。他盘踞
京城,能拥有御林军,为何不能在大内侍卫中也安插人手?”
叶琉璃拍了拍心口,“好险,好险,如果我们接受了皇上的侍卫,搞不好就死定了呢,”说着,声音顿了一下,“为何我有种诡异的感觉,二皇子并不想杀我?或者说杀我的yù_wàng不是很强烈?”
东方洌沉默,垂下眼。叶琉璃继续道,“如果他真想杀我,我们大婚之日他现未得手,完全可以再下一次毒,左右我丧失了记忆也不知自己曾经中毒。再者说,我们回京城,马车出现事故后,虽然我们加紧了防备,但却再未遇
到刺杀,哪怕是刺杀未遂也应该有一两起吧?如果我想杀某个人,我绝对会锲而不舍,但二皇子却好像点到为止,好像在……”
叶琉璃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东方洌的面色越难看。
东方洌咬牙,“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叶琉璃缩了缩脖子,“好,好,我知道了,我们说点别的吧。”
东方洌点了下头。
“……呃。”为什么突然冷场了,便是话唠的叶琉璃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有一名宫女快步来到人群末尾。
其是太后身边的一等宫女书香。“奴婢见过贤王、贤王妃,太后请贤王妃过去。”
叶琉璃了然,与东方洌交代了几句,便随书香而去。
因为叶琉璃的离去,引来了不少目光。
可以说,贤王妃已成了后宫最热门的话题,而贤王妃本人也成了第一红人。
众人议论纷纷,十之八九都与贤王妃有关。
东方洌静静看着那穿着狐裘大髦离去的身影,那身影距离越来越远,心底也是越来越空,空落落的无法描述,不知不觉慢下了脚步,脱离的人群。
此情此景,竟无比熟悉。
从前,他不是也这般?
人山人海,却无友。
天大地大,却无家。
每一次看见其乐融融的众人,他都无法融入,虽明知这些人也是虚情假意。
他也想与人假惺惺的应酬,却不知是自命清高还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即便是无比憧憬,却也做不出,最后只能看着忙碌的众人,承受孤独。
突然,身后传来一人低沉的嗓音。
“两年不见,依旧聪明。”
东方洌惊了一下,猛地转过身,却见不知何时,一身黑衣的二皇子站在他身后。
寒风冷烈,二皇子身上却未穿披风,纯黑色的锦缎长袍服帖在其高大的身躯上,令他整个人融入暗影、令人不寒而栗。
两人站住脚步,距离人群越来越远。
“你在意她?”二皇子微微挑眉,慢悠悠道。
东方洌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真的要开战?”
“开战?”二皇子冰冷的唇角勾了一丝丝弧度,饶有兴致。东方洌冷笑,“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会杀人?只有你能杀人?你对我有恩,从前的一切我不愿追究,但自那事起,你我便算扯平。我不愿针对你,哪怕投靠了太子,我也未做任何对不起你之事,你还想怎
样?”
“我想怎样?”二皇子吃吃地笑着,“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我想怎样?”
东方洌咬牙切齿,双拳捏得咔吧直响,“是啊,我知道你想怎样,但你想要的,我却给不了!于是你便看着我痛苦,便折磨我,是吗?你何时才能放过我?”二皇子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远眺人群,“放过?几个月前确实有这个想法,如果你继续坐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