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梅寒川并未远送,而是让唐莲将叶琉璃主仆三人送下酒楼。
在临走前,叶琉璃却突然转过身来,将梅寒川吓了一跳。
“怎么?”
叶琉璃凝眸定定看向他细长的双眼,而后暖暖一笑,“想起了一句话,无心插柳柳成荫。怎么都没想过,能有你这个朋友,谢谢你了。”
梅寒川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放开,“别忘了,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叶琉璃想到当时两人惊险的见面场景,噗嗤一笑,“是啊是啊,你是我救下来的,我决定了,等回了溱州,有事没事还带着玉兰和玉珠山上救人,就你这样的朋友,给我多少都不嫌多,有多少我救多少。”
“……”梅寒川。
叶琉璃调皮地,“走了,再见。”
叶琉璃等人离开的,梅寒川便站在雅间的门口,直到四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才转身回了雅间。
他未亲自送,另有原因。
当梅寒川回到雅间时,正见有一人从屏风后缓步走出来。
那人一身暗青色暗纹长袍,是时下比较流行的料子和款式,然而这衣服穿在男子身上却有着其他同款穿着之人没有的尊贵与优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
叶琉璃怎么会知晓,翔鹤楼雅间的屏风后都有一内室,这内室是贵客醉酒后用来休息或者换衣的,而就在她与梅寒川两人交谈或者用餐时,太子一直在内室。
梅寒川低声道,“抱歉,殿下,属下并未套出什么有用信息。”
太子看向雅间门口的方向,“区区女子,她身上能有什么有用信息?”
梅寒川不解,“如果不是要套信息,殿下让属下约她出来做什么?”
太子淡淡一笑,“只是想多见见她罢了。”
梅寒川吃了一惊。
太子并非做多解释,而是转身向门外走,“回宫。”
……
是夜。
贤王府。
东方洌很晚才回来,身上带了些许酒气,他怕熏到叶琉璃,打了声招呼便自觉地去沐浴。
本以为回来能受到烈火一般的欢迎,但却现叶琉璃早早上了床,留给他一个后背。
“呃……”感受到了低气压,东方洌爬上了床,低头在她间亲了亲,“抱歉,我回来了晚了,你等急了吧?”
“没有,时辰不早了,睡吧。”叶琉璃拉了被子蒙在头上。
“……”东方洌将被子轻轻拽了拽,“是不是生我气了?今天晚上的应酬,他们确实叫了舞妓,但我没碰。”
“……”被子下面的叶琉璃翻了个白眼,“碰了也没什么,男人嘛,被下半身控制挺正常的。”总比碰男人好。
东方洌如受了无比刺激一般,“我誓我真的没碰,琉璃你要相信我!”
能不害怕?平时里他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某人都是要作的。
当然,叶琉璃也是说气话。
“琉璃你别生气了,我誓下回定不会这么晚回来,好吗?”
“哎,我也是没办法,若在溱州还好,在京城,多少还是有些应酬。”
“要不然明天开始我装病吧,装病我在行。”
东方洌就这么苦苦地劝着,劝到最后,连叶琉璃自己都开始不好意思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带着面具的脸。
“把面具摘了。”
“好。”东方洌二话不说,起身就去梳妆台找药瓶。
一盏茶的时间后,面具已卸下,在一旁水盆里的冷水里洗了洗,顺便镇定略微红肿的面颊。
“这样行吗?”东方洌爬上床。
“行了。”叶琉璃捧着他白嫩嫩的脸,看了好一会,想到自家这么嫩嫩的夫君被某个大变态……那个,心里一股子火就嗖嗖的窜。
东方洌见叶琉璃面色缓和,终于松了口气,“你不生气就好。”
叶琉璃窝在东方洌的怀中,因为这来回来去的折腾,他身上冰凉凉的,“我莫名其妙地你脾气,你不生气?”
东方洌失笑,“怎么叫莫名其妙?分明是我晚归,脾气是应该的。”
“呃……你也太逆来顺受了吧?你这样会惯坏我的。”
“我的目的就是惯坏你。”
“惯坏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让你离不开我。”
“……”
两人就这样冰释前嫌,但某人真能放下心底说不出的怨念吗?
一夜过去。
翌日。
今日是新年,大清早便有人开始放鞭炮了。
这个时代不比现代,虽然没有禁鞭令,但鞭炮还是很昂贵的东西,用香往火绳上一戳,紧接着“啪”的一声,十几个铜板就没了,所以平日里百姓家轻易是不放鞭炮的,也不会给孩子余钱买这个东西。
至于富贵的家族也不会有事没事玩鞭炮,先不说危险,只说谁家少爷不去私塾放鞭炮?这是不学无术!
天还未亮,叶琉璃就爬了起来,穿上宫装,带着玉兰和玉珠入宫。
今日情况特殊,可以携带丫鬟,平日里入宫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带人的。
天际逐渐放亮,各种颜色交织在同一片天空,定睛看去别有一番景致。
然而玉兰和玉珠却没心思看天空,两人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得顾左右看。
玉珠惊讶道,“哇,这里就是皇宫?奴婢以为咱们琉璃宫已经够美了,但这里宫殿比琉璃宫还美。”
玉兰狠狠拧了她一把,“胡说,琉璃宫是最美的。”
玉珠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琉璃宫是王爷亲自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