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怔了怔,而后再看向那被拆得火热朝天的主院,明白了东方洌的心意。
他的意思是——他将一切都交给了她,如果她不要他,他便一无所有。
叶琉璃只觉得心中暖暖的,鼻尖酸酸的。
实话说,贤王府是贤王的,如果真哪天吵架了将他赶走,任何一个房间他也是能睡的,不会露宿街头。
然而叶琉璃却有预感,这家伙就是为了苦肉计,也会在她窗下睡一夜。
她长吸一口气,转过身扑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窄腰,“只要你没有外心,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无论你是瘸子、是瞎子、是聋子、还是个穷鬼,我都不会抛弃你。”
明明被诅咒一般,但东方洌却不生气。
少顷,叶琉璃从他怀中离开,伸手一指,“要不然咱们商量下,别拆了好吗?好好的房子,怪可惜的。”
“不行,不拆了主院,如何能表明我的诚心。”
“……”
就这样,无辜的主院就这么被夷为平地,被修成了一个华美的花园,便不多提。
……
溱州话本大赛正式开始宣传!
宣传范围为整个南赵国!
这话本大赛传到了朝廷,却很意外,皇上龙颜大悦。
先不说太子一派如何为贤王美言,只说皇上也不是昏君,他自然能看出来贤王做的一切都为了溱州,都为了溱州人民,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
想到贤王幼年丧母,想到其年纪轻轻便到溱州封王立府,想到那一场大火致其身残,皇上也是感叹唏嘘。
对贤王,皇上是内疚的,却不是因为让其到溱州,而是贤王的婚事。
出于种种考虑,皇上本将第一才女叶昭妍赐婚给贤王,但却生了那场大火,叶相长跪在御书房只求改变赐婚人选,皇上又考虑到君臣之情便同意。
他知道叶相将相府最不受宠的庶女嫁了过去,却没想到贤王非但没埋怨,反倒是依旧兢兢业业的打理溱州,为他省却后顾之忧。
如何不悔恨?如何不内疚?
皇上虽未表现出来,但内心却暗暗决定,定要物色一些绝色才女送给贤王,以表心意。
朝堂上,溱州的话本大赛破天荒的没人反对,便是习惯于鸡蛋里挑骨头的谏官都安安静静的在队伍里没吭声。
为何?
因为奖项实在太诱人了!他们也想参加!
溱州的话本大赛既可以匿名,又能拿奖项,这不正是他们这些谏官空有一肚子才华和骨气却无从多赚银子、让一家老小过上更舒适生活的途径吗?
龙椅之上的皇上看出蠢蠢欲动的官员们,也猜到他们想参赛拿奖,只是怕他知晓。
在临散早朝时,皇上破天荒的开了玩笑,皇上说——他今天要好好构思一下,回头匿名参加话本大赛,看能拿个第几名。随后便哈哈大笑的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官员们。
皇上这是啥意思?
是不是暗示,皇上不反对官员们参加大赛?
或者说,皇上真的要参加大赛?
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些不贪恋这些银子的肥官都开始暗搓搓的聚在一起商讨起来——要不然咱们也参加吧,皇上好像也很重视这大赛,虽然咱们不稀罕那银子,但为了取悦皇上,也是值得的。
朝堂上之事,很快就传到了叶琉璃的耳中。
……
是夜。
琉璃宫。
两人已彻底搬了进来。
房间内灯火通明,在窗边有两张硕大的书桌,贤王和叶琉璃两人一人一张书桌,一边处理公事一边闲聊天起来。
当看完京中传来的秘信,叶琉璃噗嗤一笑,“皇上能参加吗?”
东方洌放下笔,眉头微微一皱,“父皇为人极为刻板,应不会参加。但若是先皇,便极有可能。”
先皇,便是当今皇上的父皇。
从东方洌的描述,叶琉璃觉得东方洌的爷爷、也就先皇极有乾隆帝的风范,喜欢诗词、喜欢游玩,极有虚荣心,到处题字。
在中国古董界,所有皇帝题字的字画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乾隆的,因为……太多了……太多了……多到不值钱了。
别说南赵国,便是中国古代的皇帝,有些不服输也匿名参加科举,想试试自己的学识到底如何,这些都有记载。
东方洌垂下眼,握住空拳在唇畔,目光冰冷。
叶琉璃很担心,“你在想什么?”
东方洌无声摇了摇头。
叶琉璃眸色晶亮,“你在担心太子是吧?他既然帮我们,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东方洌幽幽叹了口气,“琉璃你不懂……”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门外传来貂蝉的声音。
“王爷,王妃娘娘,王府后门,梅寒川说有急事求见。”
两人一愣,这个时间梅寒川怎么会来?再者说了,若有急事走正门就行,为何是后门。
走后门就表示,此事见不得光!
东方洌眼神微闪,而后道,“本王亲自去后门,你将他们都叫来,推轮椅过去。”说着,起身走到一旁的轮椅上坐下,继续装瘸。
貂蝉将其他三大美人以及玉兰和玉珠都叫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王府后门。
当众人到后门时,却见顾斓汐也在,与梅寒川站在一起,两人不知在交谈什么,面色僵持阴沉。
贤王到,众人上前,为贤王和贤王妃见礼请安。
气氛凝重。
却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叶琉璃一直静静走在贤王的轮椅旁,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