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
平日里奢华富贵的董府却一片萧条。
房屋小道之间无人行走,透着一股子凄凉。
当董昌胥敲院门时,门内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半夜的谁敲门啊,扰了姨娘安眠。”
董昌胥刚要回答,但却想到在对孙姨娘交代董家前途之前,不能惊动外人,便对那门丁使了眼色,低声道,“就说门外有人找。”
门丁慌张点头,回道,“开开门,门外有人求见孙姨娘。”
门开了,那丫鬟不耐烦道,“大半夜的谁来求见姨娘,皮紧……”当看到面色阴沉的董老爷时,惊了下,生生一顿,紧接着惊慌地向门内看。
就在丫鬟要大喊的时候,嘴把已经被董昌胥一把捂住。
门丁惊吓。
“本老爷来找孙姨娘有要事,不想惊动许多人,你别出声,懂吗?”董昌胥面色冰冷。
丫鬟点了点头。
董昌胥这才将丫鬟放开。
然而就在这时,丫鬟却扭头就喊道,“孙姨娘,老爷回来了,老爷来看孙姨娘了!”
门丁大吃一惊,这丫鬟是脑子有问题吗,老爷分明不让惊动外人,她还喊什么喊?
门丁想不懂的问题,但董昌胥却想到了。他大步如内,却见到本点了一盏小灯的孙姨娘卧房立刻点起了大灯,不大一会,陶顺冲了出来,“老……老爷……”眼神惊慌道,“是……是这样,明日太子殿下就要到溱州城了,但老爷在牢里,小人就与孙姨
娘商量下要不要筹集一些资金孝敬太子,看能不能将老爷打点出来。”
董昌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亏你忠心。”
陶顺依旧紧张,他紧紧盯着董老爷的脸,企图从其表情中猜测其心思。
董昌胥深吸一口气,“行了,本老爷回来也是有要事交代,让管事们都出来。”
“是。”陶顺立刻将董府的大小管事、嬷嬷以及姨娘们都找了过来,孙姨娘打理好后也从房内出来,“老爷……你不在,妾身可怎么办啊?”说着,用帕子捂着眼睛呜呜的哭。
董昌胥却未说话。
不大一会,随着人声逐渐鼎沸,偌大的院子挤满了人。
众人惊喜道,“老爷您回来了?您没事吧?”
董昌胥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放心,如今府尹大人已帮本老爷洗脱了罪名,本老爷没事了。”
众人欢呼起来。
却只有陶顺和孙姨娘面色僵硬,陶顺道,“既然老爷的罪名洗脱了,门外的兵士怎么不离开?”
董昌胥依旧面容未动,“这些兵是贤王的,放本老爷的是府尹大人,你的意思是让府尹大人命令贤王的西北铁悍军?”语言中满是讽刺。
陶顺立刻道,“是是是,大人明见,是小人愚蠢了。”
董昌胥冷眼撇了一眼那孙姨娘的“忠仆”道,“来人,把这个贱婢乱棍打死,就在这打。”
众人吃了一惊,然而看董老爷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孙姨娘冲了过来的,“老爷,萍儿伺候妾身多年,您为何说要打死就打死?”
那丫鬟也是傻了,她隐约知晓老爷为何要打死她,冲过去扑到孙姨娘身上,“姨娘救奴婢,姨娘救奴婢!”董昌胥冷笑一声,“本老爷想打死谁,还用与什么人商量?在你们眼中,本老爷是软弱好欺的人吗?”将孙姨娘抓着他的手一甩,“本老爷要人命的时候,你们还没从你娘肚儿里爬出来,”伸手一指那丫鬟,“
打!”
家丁二话不说,将那丫鬟拽了过来捆了绳子,便开始打起来。
孙姨娘自然去拦。
家丁无法动手。
“让你们打,没听见?谁不听本老爷的话,没死契的就滚,死契的别怪本老爷不留情面。”董昌胥下了狠话。
家丁没办法,虽然不敢动孙姨娘,但更担心自己的小命,便尽量躲着孙姨娘打。
然而再躲,那棒子那么粗,扫几下也能伤到。
孙姨娘一声惨叫,跌坐在一旁。
董昌胥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只冷冷盯着那被打的丫鬟。
惨叫连天,不消一会便打得浑身是血。
一旁的下人都不忍心看了,但却没人敢求情。
不大一会,丫鬟便没了气,被人拽着脚拖了出去,白石板路面,生生拖出了一条血痕。
偌大的院子、乌压压的人,竟鸦雀无声。
家丁回来,董昌胥笑了笑,“除陶顺外,一等管事都出来。”
紧接着有四名管事出了来,“老爷,小的在。”
董昌胥点了点头,伸手一指其中一个年纪最大,也最老实本分的,“以后你就是董府的总管家了。”
那管事吓了一跳,“啊!啊?”
陶顺意识到了什么,“老爷,您……”
还没说完,董昌胥对家丁道,“把这陶顺也打死,刚刚怎么打死那贱婢,就怎么打死他。”
这一次,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管事们纷纷来问,“老爷饶命啊。”“老爷,到底生了什么?”
陶顺噗通跪倒,“老爷您是不是有所误会?”
“没误会,”从始至终,董昌胥都是冰冷着脸,“就是想打死你。”
陶顺目光凶狠,“呵,老爷别忘了,我可没有卖身契在你手上,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说着,从地上爬起来。
董昌胥道,“是啊,你的卖身契没在本老爷手上,但他们的在。”说着,一指家丁,“本老爷说话,你们不听?是他死还是你们死,自己衡量。”
家丁刚打死一个丫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