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一应下,脸上却有些郁色。
“你身子不舒服吗?”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柳宁又有些不放心,拿手背触了触他的额头,除了有点凉倒无大碍。
酝酿了一下,终于张开口,“妻主,我是不是很没用?”
“还把那事搁心上?你不吵不闹不生病就是最好了!”将他披散的发丝撩开,露出灰暗的眼睛与自己对视。“你是我的夫郞。我又不要你砍人杀怪,要那般能耐做什么!”柳宁揉开他褶皱的眉头。
程青逸被她的说词弄得啼笑皆非,砍人杀怪她还真能找词儿。不知为何,自出门以来他心中就惴惴不安。总觉自己越来越傻笨,妻主做的事危危险险的,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就越发觉得憋闷浮躁。现在想来是自己使小性儿了。
这日黎烈燕见到几个柳宁引荐的马贩子,一阵狐疑,心说这柳宁又要搞什么名堂。
“你是柳大侠提到的养马人?”胖女人这一问,差点没把一边的公孙玄琳乐死,这几个女人还真是张口闭口不离马,也不知师傅给灌了什么mí_hún汤。
黎烈燕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盈盈笑着拿黑灿灿的眼睛对着几位。
那几人只当她是默认了。胖女人压低声音道:“柳大侠说沁马投魏,只要提这个您就明白了!”递去一个咱们都懂的眼神儿,胖女人笑得横肉乱颤。这绕过兵头子做地下买卖,可是找对人咯!她眼里这般说着。
黎烈燕垂眸,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忽然哈哈一笑,站起来畅笑地说了个‘好’字!又命人带他们下去好好去城里游逛游逛,拉了文家几个并公孙家的仆人谋划着夜里去摸马。
下午养足精神,晚上夜黑风高好办事,几个女人一身轻便黑衣各自拿了一把长绳,摸着往城郊戎沁养马房去了,黎烈燕打头。公孙家几个会武跟随左右,只余文家几个仍藏在暗处。黑影身轻若燕,身形鬼魅的窜到马房站岗士兵身后,一个手刀干净利落。几个人互相打手势,冲外头‘咕咕’鸟叫几声,各自钻进马房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忙碌。
两刻钟的功夫一串马队自城郊河畔,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丰州地界。
黎烈燕解下面罩,大笑声声。“妙哉,妙哉!铁兰,你还真有招!这般掩饰。别说是人不知觉,就是鼻子灵敏的猎狗也得好一阵头疼。”
得了夸奖,满脸横肉的女人把胸脯拍得震天响。“哈哈,这算得了什么,当年我们劫马那会儿,可是没少干,再有个十几二十匹也能给套了去!”
“果然是行行出英雄,这一次多亏你了!柳大侠许你的钱,我一文不少,还另给你一百两。”豪气满腔,这回可要戎沁吃一个大闷头亏咯,任那戎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马蹄是套了草布袋的,想到戎沁气歪鼻子的样子黎烈燕心里就浑身舒畅,又想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一对眉头都快飞了起来。
文妖儿几个身不由己的朗笑,只差没把眼泪挤出来,憋着词儿又不敢当着铁兰几人的面说,直笑得各自抽筋。
不休不眠的赶一夜路,天一亮将马交到交接人手里,各自清算了银两,又匆匆往回赶。
且说那戎沁住处,跪了满满一地人,个个浑身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哐当!”县官府邸又多了一堆废木屑渣渣。
“你们谁来告诉我,这军马一夜之间去了哪里!”屋里一片碎屑,戎沁自粮草被劫之后还是头回大动肝火,那是她花了大力气自帝都带出来的良驹,居然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这些没用的蠢货!
手里的鞭子一扬,横竖扫到几人身上。“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滚,都给我滚!”
戎沁如一股超强龙卷风,走到哪儿扫到哪儿,弄得军中所有人都得了鞭子吃。偏偏外人对此一无所知,将军爱面子自然不允许将事情宣扬出去,各自心中有苦只能往肚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