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她这急躁的样子,茫然的回她:“来是来过,那可是昨天的事了!咋了?”
柳宁心里咯噔一下,心知完了,二哥这是有计划性的跑路,这一会儿要追也是寻不到人了。脑袋晕了一下,脚上的一只鞋子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连那婶子的叫唤也没听入耳里。
再到自家门口,见屋里挤满了人。
“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人?”程夫郞急着询问。
摇了摇头,柳宁不知道怎么跟乡邻们说,“大热天的让大伙儿担心了,我二哥是铁了心了!”语气有些低哑,不明白自己这般打拼为了哪般,眼泪不争气的在里面打转。
“不去追?”丘慈夫郞担忧的语气插进来。
柳宁无力摇头,她无法追回一个心不在此的人,即便抓了回来又如何,还是会偷偷跑掉,不如乘了他的意,也是十七八岁的人了,不论结果如何,他能为自己负责任了。
“你好好陪陪她。”程夫郞对着程青逸说叹了口气,将众人都遣散了。
柳宁的眼中多了些苍凉,发现有些事情拼了命的去控制,却越来越不受控制。放任他们不去管真的好吗?
“青逸,你说我该怎么办?”下满大雾的眼睛没有聚焦的看向边上的人。
纤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带起凉凉的冷意。“如不放心,便带我一起去寻他!”他的神情真挚,似是这个决定在他脑中盘旋了许久。
“我怕你会承受不住!”
学着柳宁的样子程青逸把自己的额头抵到她头上,温吞一笑:“不是有你在么?”继而把手搁到她胸口,“我不愿与你分开。就如同二哥对二嫂那般!”
心中一个激荡,这是她迄今为止听过他说的最暖人心的情话了。“傻瓜!”
离开被搬上日程,马车被柳畅驾走了,没得办法,只好再到镇上问贺老板找关系重新买了两匹马,将田地里的事交给程夫郞。
父兄几个极为不舍,拉着程青逸长长短短的唠叨。柳宁乘着他们话别的时间,到铁匠铺走了一遭,因着她经常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铁匠也不陌生,紧赶慢赶了几日出了二三十把的零件,还多的一些钱柳宁将马车自行改造了一番,免得路途遥远,程青逸不舒坦。
“我要走了,你们是否跟我一同离开?”将东西拿给黎烈燕,上头的弓弦已经改成牛皮筋,劲道十足。
姓佘的男人率先道:“我们是不拘时间,只如今外头查得厉害,只怕给你们添麻烦。”
黎烈燕附和,“你不知那戎沁的厉害,一招没得逞,肯定还有后招。”
柳宁是记得那人的容貌的,虽只是一眼,却觉阴险得很。“你们长期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同外界没了联系不说,还不利于伤势恢复。我看,不如同我一起先到丰州城住住,那边刚发了水灾,估算她再厉害也想不到那处去。更有一点好处,咱们若要起势,城中才有手脚可做,不妨先去设个情报点,秘密谋划。咱们总不能只做挨打一方,偶尔隔靴搔痒让他们也头疼头疼!”狡黠一笑,想到了好玩的事情。
黎烈燕被柳宁眼中的金光闪花了眼,诧异的说:“看你这般模样,想是成竹在胸了!”
那是,她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没令她想到的,外面的暴乱来得比预料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