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洪小大夫?”洪家有两个大夫,一个老的三四十年纪,一个小的十来二十岁。

听到大夫两字女子眸光犀利,不等柳宁再说话,已经反身如躲避瘟疫的进了屋子,顺道把房门卡上。柳宁上去砸门,有些不可思议的怒道:“洪小大夫,你快开门,大白天的不行医躲在屋里睡大觉成什么样子!”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走!你走!”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

搞些什么,柳宁一头雾水继续捶着门。“我弟弟病了,劳烦你给看看,钱财方面不是问题!你开开门,我们好好谈谈!”无论柳宁再说什么,对方都不应声,再看怀里发烧得面色酡红的小孩在屋门口来回走动,不擂门了,只是扯着嗓子冲里面的人喊话。

“洪小大夫,你若还是大夫就出来,今日这孩子你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就冲这头上悬壶济世四个字!”柳宁把孩子放到门口,塞了一袋子铜钱到孩子手边。“哼,晚上我再来!人放门口了,若死了我便砸了你这破牌子!”撩完话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去了。不怪她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大冬季的即便她知道些方子山上也没有药可以采,城里一个来回折腾小孩子更是吃不消,干脆赌上一回,就冲那四个字。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再不多久从里面溜出一条人影,一眨眼又溜了回去。再看,地面上哪里还有小孩的影子。

“这人真敢把孩子扔下!”女人喃喃两句,“好在只是体热受寒,用柴胡、冬忍、甘草……”

“咳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声自隔壁房里传出,压抑绵软无力的声音带着几分窃喜,“莲儿!你是要医治这孩子?”

“娘!”女人快步走了进去。“我就治他一回,你莫再多想!”

“哎——由得你吧!只种田的把式,是你能使得来的?”重重的叹息有些飘忽的道:“若没有发生……”

女人尖锐的声音制止了那人的感叹。“过去的事还提它做甚。把身子骨养好比说什么都强!”再得悉悉索索,锅碗瓢盆声响,便没了谈论。

柳宁回家里轻手轻脚的煮了饭,到竹林里砍了些竹子,好在井边的竹林有些宽,不然这会儿早被她坎光了。明日得去山上砍野山竹子,不管怎样要给自家竹子留点种。炒了两三个菜,哥哥们一前一后的起来了。

“不是说厨房里的事我们做,你一个女人家的手是用来挣钱的!”柳畅一咧嘴就说上了,柳宁只呵呵笑。

“往日哥哥们照顾弟弟辛苦,就由得我也照顾你们几回,可行?”指指盆子里热好的水,躲了柳畅伸来的手,一番好言说道。

柳焕左右不见小孩儿,有些疑惑的问柳宁:“人呢?”

“哦,我给放洪大夫家了。晚上接回来!”怕哥哥担心,柳宁轻描淡写的扯了过去。“快洗脸吃饭,我饿了可是不等你们了!”讲着,自己端了碗,一大筷子插向菜碗。见她这阵仗那两人眼急了,快手快脚的擦了脸,端了碗筷朝柳宁筷下夺食。这可是妹妹下厨做的菜,十几年就吃了一两回,一定要多吃些。

瞧着两个猛烈夺食的男人,柳宁好笑的抽动嘴角,真像两只较真的大姑娘啊!

一家人到山里一人砍了一捆竹子,两个哥哥人小力气还算不错,一口气背下来都没喊过累。柳宁不准他们再背,他两个只好背了篓子在她边上捡柴,来回三趟,中午吃了点面疙瘩,柳宁找准两颗大碗粗的树,用斧子慢慢砍着,叫两个哥哥离远些,看得只剩芯子了拿脚一踹,树便朝着她想的方向倒了过去。枝子剃了哥哥们背回去,她自己扛了两回树干,再砍了两根手腕粗的树,一并拖回家。

斧子锯子齐上阵,刨子凿子跟后上,一阵的捶捶打打,愣是折腾出了一把小型梯子,往墙壁上一架,自横梁穿了跟麻绳,两头打结,把猪头肉穿了粽绳环绑了个木勾挂上去,底下灰堆里燃上火,一个简便的农家熏肉火坑便成了。两个哥哥看得只吐舌头。

“得耗费多少柴啊!”

“才一二十来天,不打紧的!”收好家伙,柳宁便去羊肠村接人了,远远的就见房门开着,那小孩被放在地上,只此时他是蹲在门边的,病应该是好些了。缓了一口气,柳宁大步走近。屋里只得一个病怏怏的成年女人坐在灶间,左右四顾未有瞧见早上那人。

“川云,身子好些了?”柳宁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故意上扬了的声音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路川云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看着柳宁闪躲的动作也做不出了。再碰上他怀里抱着的钱袋子,柳宁动了动眉头。双手将他抱进怀里!“川云,你说我是好人,便是不用怕我的!”拍了拍颤抖的小身子,轻声耳语。

“年轻人,进屋坐坐!”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手扶着墙壁,身子看着虚得很。

“不了,家里等吃饭呢!您是洪老大夫吧?”柳宁揣测,到川云抱着的钱袋子里摸出一把筒子。“早上是我唐突了,这点钱当汤药费!”一把塞到女人怀里,扬唇一笑。“大好的医术不要埋没了,悬壶济世可不是靠的那些虚名头!”

洪老太要推,柳宁挡了。“以后说不定我还来,您只管拿着。”脚抬起轻轻松松走开了老远。

“这人,不简单!”望着离去的背影,洪老夫眼睛发亮,心里的疙瘩放下了些。只她想通了,女儿那里只怕难有转圜的余地,扶着门框叹了一口气。

柳宁跟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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