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心脏一滞,上望。
漆黑短剑凝练于半空中,威压滔天,天地巨震。宛如君临天下执掌苍穹的无上皇者,劈天断地,吞噬一切光华。
袭杀而至的漫天杀伐,大能一出皆是越天级法术,每一道都能开山碎石,却在靠近黑芒的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是真元法力尽数被吸纳,成为神器苏醒的灵力之源。
无形波浪扩散开来,从天而降的各大教主神魂不稳,探向麒麟血的手堪堪顿了片刻,眼里尽是惊骇之色。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吼出声来。
“至尊神器!”
此话一出,彻底打消了疑虑,满座皆惊就像飓风席卷,全场混乱不堪。麒麟血熠熠生辉,竟然也被引导而去,这神器竟然还能自主炼化神料!
神器苏醒天地共鸣,上空雷霆轰鸣,响彻天际,景象极其可怕。
由于太过震惊更有人连嗓音都有些不稳。
“无缺的至尊神器,世间竟然真有……”
至尊神器残块无数,毕竟残缺不全无法称之为法器,但神器能冠以至尊之名,可见其强悍之处,绝非普通神器可比。
趁着众人震惊之余,有人扑向麒麟血,大肆抢夺。
齐木离得最近,率先将空间玉瓶收回,里头还有小半,泼洒出的部分被煤球吞噬大半,所剩无几。但这等至宝,哪怕是一滴也足以让人为之癫狂。
【无知小辈,敢抢本大爷的麒麟血,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一道神念在齐木脑中炸响,怒气之大差点把人震晕。
煤球本性难移,它才复苏需无上灵物弥补神能,麒麟血好比甘霖足以果腹,半滴也不想留给旁人,本着雁过拔毛只入不出的美德。
当即黑芒大盛,如伏蛰的上古凶物苏醒。重云翻滚,天地为之动容。
短剑横劈而下,狭长黑芒无声掠出,所及之处切豆腐般斩断一切阻碍,徒留一地血骨,但凡法器五行术法电光天火,尽数一分为二。
凄厉惨叫声振聋发聩,离得最近的包括教主级大能来不及逃窜,被劈成两半,魂飞魄散。
至尊神器一出,神威即现,天翻地覆。
齐木头皮发麻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心如擂鼓。
就像是十多年前锈迹斑斑的漆黑短剑首次认主,他只是执剑轻轻一挥,并无真元亦无声响,紧接着偌大的山体横断崩塌。
谁知后来煤球死不配合,没利益不干事,这等神迹后来再未见过。
煤球撑开绝对屏障,嚣张至极,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神魂尽碎,整个战台千疮百孔,一瞬间血流成河,鲜血映红了无数人狰狞的脸。
此景万年难得一见,无人不动心。
有无上教主浑身颤抖,贪婪地望向黑剑,双目血红,五指化为利爪,将挡在前方之人撕成碎片,向着神器抓去。
齐木心如擂鼓,不祥的恶感让他浑身发冷。
“煤球你恢复巅峰了?”
没回应。
不少齐皇族不退反进,数人齐出依旧是飞蛾扑火,对此不少皇族太上长老自顾不暇,无法护住所有,眼睁睁地见他们送死。
诸大势力教主级大能降临,这已经远非年轻一辈百朝大比,场面已经超出控制,能闹得这么大倒是出乎了齐皇的预料。
此刻站在台下的亦是雄霸一方的一大势力,是神秘莫测的地府府主!地位之高堪比云端之上受尽观瞻景仰的各大教主,齐国若想假他人之手杀人灭口……
齐木冷笑,他孜然一身了无牵挂,举国上下没有任何把柄能左右他,而齐国年轻一辈至强者均在站台之上,大不了杀个一干二净,让他血脉断绝。
唯一让他不忍下手的只有一个齐枫,只可惜后者有一国之君的才干抱负和胸襟,却无君皇的阴险狡诈,最后死在百般爱护的手足手里,着实冤枉。
齐国究竟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斩杀他,只是不愿承认当年之错?
这让齐木百思不得其解。一国之君不可心胸狭隘,齐皇能坐上皇座也是受万民拥戴,其城府远见绝非他那歹毒的儿子可比。明知此时此刻不能与魔域为敌,复又为之。
原因是什么?
“孽障,你果然包藏祸心,杀尽皇族血脉,乃千古罪人,妄为皇族!”
“我本就没想成为皇族。”齐木回道。
见数十位皇族被杀,皇族高层勃然大怒,唯独齐皇森然而坐,看不出喜怒。
有老祖震怒,冷哼道:“杀太子欲斩尽我皇氏血脉,不为皇子身份,是想当齐皇不成。吾皇有令,罪子齐木,祸乱皇朝,予以流放,永世不得还朝。”
皇令之下,祭出神阵。天地初光极为耀眼,破碎虚空,恐怖气息流出,撕裂开了一道狭缝,打开了流放之地大门。
此话一出,凶煞之气从漆黑的暗门淌出,就连大能也轰然色变,迅速远离。
自上古而来,流放之地尽是穷凶极恶之辈,能进不能出。
按理说齐木一身至宝,齐国若想贪图奇宝不该直接流放才对,各大教主一方面对皇主高看了几分,却又不想齐木真进去。若真被驱逐进去也行,至少把至尊神器留下。
皇朝宫廷远比魔域复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身正不怕影子歪。齐木没有理会,径直杀出一条血路,煤球却还在肆意杀戮,连半滴麒麟血都不落下,几乎被埋进人群中。
“煤球,你究竟有没有全部恢复!”
依旧没有回应。
半晌传来一句。
【没有。】
齐木眼前一黑:“没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