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微微难过的说道“属下查到当时年幼的柔妃娘娘,被土匪带走了,半路上那群土匪遭遇剿匪官兵,柔妃娘娘这才被救了下来,被一位好心的夫人收养长大。”
景墨风微微握紧拳头,道“这些事情,母妃曾经对我说过,楚殇你到底调查到了什么,说”
“殿下那些灭了戚家村全村的土匪,是假扮的,所谓的剿匪官兵也是算计好的,就连那位收养柔妃娘娘的夫人,也是有人安排好的。他知道皇上喜好什么样的女子,将柔妃娘娘自小按照那样的女子培养,柔妃娘娘长大了,就被献入了宫中,但是表面上看去与他没有任何的关联。”
“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谋算”
景墨风的声音好似很淡然,楚殇却是从中听出了一丝隐约的颤抖,只是在景墨风的注视下,楚殇终究是点了点头道“是。”
手,在这一瞬间收紧,紧到指节都发白,景墨风双唇轻启又道“既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谋算,他必然是要通过母妃去做什么,母妃又怎么会死在了他的阴谋中”
景墨风痛苦的阖上双眸,母妃去世的每一个细节,都恍如发生在昨天,是那般的历历在目
景墨风不知道母妃为何会从那么高的假山上摔下来,他只记得他赶去的时候,就看到浑身浴血满是伤痕的躺在那里
她的头部伤的尤其严重,整个面庞血肉模糊,但是景墨风却是清晰的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母妃,是平素里端庄温柔美丽的母妃,可是此时她就那么气息奄奄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已经死去。
景墨风大哭着扑了上去,母妃的眼睛明亮了一下,却继而又黯淡了下去,她的双唇微微颤抖的说着什么,景墨风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听清母妃口中念叨的是“轩郎”。
轩郎,那是母妃私下里对父皇的称呼。
他疯了一般的冲出乾雨宫,去寻父皇,让他来见母妃的最后一面,可是一向宠爱母妃和他的父皇,却沉溺在了某个妃嫔宫中,命人将他拦在了宫外,无论他怎么哭喊,父皇就是无动于衷的不肯露面。
只记得,漫天大雪的天气里很冷很冷,却依旧不抵从里面传来的那句冷漠的话语,更加让他寒心。
“吵什么,朕今日哪里也不去,她要死就让她死好了。”
心,在瞬间就有如结了厚厚的冰层,将他冻得就连全身血液都凝结一般,他僵硬着身体跑回乾雨宫。
母妃的眼睛阖了起来,他几乎已经她已经去了,不过当母妃听到他的呼唤之后,还是无比费力的睁开眼睛,只是在看清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人之后,眼神黯淡的有若冬天里的枯树,毫无生机。
母妃费力的抬起手来,似乎想要抚摸一下他的面庞,最终却是无力抬起似的,指着他腰间悬挂的那块,曾经她亲手给悬挂上,千叮咛万嘱咐不得离身的玉佩,努力的说道“风儿玉、玉佩”
他不明所以的握紧了那块翠绿色的玉佩,却眼睁睁的看着那给了他无尽母爱的素手,漠然无力垂下
那双素手再也没有动过,哪怕极为轻微的抽搐都没有,可是她的双眸睁的大大的,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无论他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他一句
母妃死不瞑目
之后,传来的却是皇上冷漠无比的,将母妃草草埋葬的旨意,母妃活着的时候,没有能够过上一天她希望的安宁生活,垂死之时没有能够等来爱了一辈子的,那个男人的回眸一望,死后更是连一个妃嫔的尊贵都没有
景墨风挣扎着活下来,当他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后,就开始调查母妃的真正死因,他不相信无缘无故,本就害怕高处的母妃会去假山之上,会是一个简单的意外,会是摔死的
终究,他的执着得到了回报,当年母妃的死亡是一场阴谋,而阴谋的主使者隐隐指向了那个人,那个他曾经也非常喜欢接近的人。
虽然这些年他总是以暗藏身份,屡屡与那人作对,但是直至去年,他才真正的确认了这一点。
可是,无论如何景墨风也没有想到,从母妃入宫起就是一场阴谋,就是出自于那个人的谋划
景墨风他修长的身形在此时此刻,含着惊天的悲怆,楚殇的心中更加的替他难过,其实殿下到现在还未及冠,还是一个孩子啊,却承受了这么多的伤痛
不知过了多久,景墨风身体的那种微微颤抖停了下来,他的手指也缓缓的松了开来,手中摩挲着玉佩,声音轻缓而平和的问道“楚殇,他送母妃入宫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楚殇心中却是再次一痛,他情知殿下并非是不痛了,而是他将这种深入骨髓的悲怆,深深的掩藏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楚殇也压下心头的悲痛,回道“他要绝了皇上的子嗣。”
景墨风微微挑眉,道“你是说”
“不,柔妃娘娘的双手上没有沾染过任何人的血,即便是那些未出生的胎儿,也并不是柔妃娘娘动的手。”楚殇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人有心让柔妃绝了皇上的子嗣,只是柔妃入宫后却是渐渐的真正的爱上了皇上,这也就是为何她会费尽心机的生下了景墨风的原因。
柔妃当年究竟是用尽了多少手段,才能瞒过那人的眼线,保着景墨风出生长大,没有人知道,却也不难想象到底有多难。
只是,那人哪肯甘心,柔妃不肯做,他就安排了人手在柔妃的身边,借着柔妃身份的掩护,在后宫之中耍弄各种手段,这也就是在景墨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