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一直都是随心所欲的任性,一开始是因为不知这尘世规矩,由着自己的野性来,后来是凌容安和凌容宁惯着,即使知道规矩,也由着性子任性。
醉月觉得对唐景宁说的一句话是真心的——那就是她好好做人的时间满打满算才两年,拗不过一些脾性是应该的。
但可能听在别人耳朵里,就不是实话,而是挖苦。
挖苦就挖苦吧…醉月没精力想那么多。谁叫唐景宁莫名就踩到了她的逆鳞。不可否认,她对凌容安这个哥哥有种强烈的占有欲。不知这占有欲从何而来,但可以明白的是,她不喜欢凌容安身边有别的女人。
随便的觊觎都让她憋的慌…
可凌容安的年龄一直在长,结婚生子,有家有室是肯定会发生的,醉月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那个画面,就像山里的黑熊无法接受外来入侵的同类。
醉月有时候想啊,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山里呆久了,即使在这人世间荡了两年,也改不了动物的习性。
这不得而知…
连她自己也很烦躁,可无法适从,就越想往凌容安身边挤,因为这样能给她一些安定感。
但她不能一辈子往凌容安身边凑,就像就长唐景宁说的,连亲兄妹都要百般注意,她的行径要是传出去,就算大越国民风再开放,到时候又会有指着凌容安的鼻子骂?
醉月越想越燥,大早上的却空着脑子在街上懵懵懂懂的逛着。在凌容宁那里说的什么去看夫子们,其实也就是个借口,以她以前在夫子面前的做派,怕是看到她都会吓一跳。
好好的…干嘛去吓人呢…
出来呢…不过是不想让自己那两个姐姐里外不是人而已。不过走着走着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清莲…你知不知道哥哥去了哪里?”
走通了一条街,醉月开口问道,与其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不如去找凌容安,自然就会多出很多乐趣。
可她的不知道凌容宁去了哪里,清莲怎么会知道呢,她只能木木的摇头,闷声回道,“小姐…早上少主出门的时候没递来信儿,估计是进宫去了吧…”
哦…
是有可能进宫的,毕竟呼延梵境那大变态也在宫里。醉月叹了口气,现在十字路口扫了一圈,最后直直的朝着北方走去。醉月记得再往前走一点儿然后拐进一条巷子出头进另外一条主街再往南方走一段路,就是凌家名下绾丝馆…
以前凌容宁带她去过一次她就记住了…兴许是在山里长大,对方向特别敏感。
记忆里是很近,左拐右拐就到了…可真的走过去的时候,硬生生的走了一个时辰才转到了这红红火火的绾丝馆。醉月闷着嘴在门口站了会儿,最后钻了进去…
绾丝馆跟京都城一般的花楼不一样,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异常的热闹,因为白天的时候这里就仅仅听戏听曲儿的地方,京都城里爱戏曲又放得开的贵妇闺秀们,经常会会来这里待上个半天。
也因如此,绾丝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京都城花楼界的抗霸子,谁都撼动了不了她的位置。
但今天醉月来得太早,夜晚场子的余热还在,林娇娘原本是像趁着这时候眯一会儿。可还没踏回后院,就听到下面的人说来了个祖宗,又赶紧火急火燎的转了回去。
醉月已经自己选了个三楼雅间落定,林娇娘战战兢兢的挪了进去,扯着笑脸道。“奴婢见醉月小姐…”
精明的眼不动声色的的扫了一圈发现凌容宁没有在,不禁有些疑惑,“醉月小姐。您是自己过来的吗?”
“对啊…”
醉月淡淡道,“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原本是过来看看热闹,可看来是我开早了,姐姐们都还没唱曲儿呢!”
林娇娘不动声色的的撇撇嘴,可不就是早么,还真没有这时候进绾丝馆的客人呢。
可谁叫这姑娘是他们少主和小姐宠着的宝贝呢,自然不能怠慢,想了想,开嘴说道,“这会儿姑娘们确实在休息来着,听曲儿要到午后,但要是醉月小姐要听,奴婢可以叫姑娘们出来的。”
“还是算了…”,醉月听着就摆手,这些姑娘本来就很累,自己不能那么没有人性,“你备些茶店过来…我就在这坐着,哦…还有…记得姐姐说你这里每年都有枇杷酒,你给我抬两坛来…”
两坛枇杷酒?
林娇娘有些为难。醉月抬头瞅着她那表情,眉头皱了皱,又问道,“怎么…不方便?还是舍不得?”
“醉月小姐,这哪里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啊…”,林娇娘丧了一张脸,“只不过两坛枇杷酒确实多了些,这东西其实不醉人,但那是对于像大小姐这样酒量的,可醉月小姐您,到底还只是个孩子,过度饮酒终归是不好!”
浪费了一两坛就酒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林娇娘怕这祖宗一喝酒有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他们的少主不整治人才怪呢!
可醉月不想那么多,只不耐烦的摆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两坛枇杷酒对本小姐没有什么影响,你尽管放心就是…”
呃…林娇娘扯着个将僵的笑容,当真是凌家的姑娘,这做派一看就是一个家门出来的,暗暗咬牙,一闭眼一跺脚,还是吩咐小丫鬟们下去拿酒。
醉月一看达到了目的很是满意,也不作妖了,挥挥手让林娇娘退下。然后就杵着头看着窗外发呆,绾丝馆在香菱河畔,从这里看出去就是青碧的香菱河,偶尔还有几只鸳鸯在上面荡着…
甚是喜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