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倒是有些明白了!”不在和尚冷笑一声,看着唐散之道:“和尚问你一句,这案子说来说去,跟我这徒儿其实关系并不大,唐门总是找他麻烦,和尚怎么觉得唐门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大和尚,你此话是说我唐门居心不正了?”
唐散之脸上未免有些怒意,柴影若却是顶上一句道:“我也如此觉得,若真是易百里劫了这些黄金,唐门也该告官才是,为什么要自己在这里查来查去?据我所知,这桩劫案之中,五千两黄金并不足道,真正动人心思的,乃是传闻中的那半幅藏宝图!”
“看这样子,你们是不肯让任哥儿跟我走一趟了?”
唐散之往后退了一步,面色一沉,柴正冷冷道:“不是不肯,此事既然被我知道,柴某岂能袖手旁观?你回去告诉你们掌门,等本捕有了眉目,到时候自会带任公子前来,今天么,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咱们自然知道柴总捕在京师的名望,也知道柴总捕是做什么的!”唐散之目光阴沉看着任天白道:“不过唐门上下,只听掌门号令,既然几位不肯,那唐门只好得罪了!”
他说罢一声唿哨,树林中退后的五六个身影登时围拢过来,都半隐在树林之中,人手一只小楷狼毫笔,狼毫向内,笔杆对外!柴正脸色一寒,伸手就将柴影若拉在身后,任天白见后面也有一两个人,赶忙一步拦在柴影若身前!跟柴正两人将柴影若紧紧护住!
“哼!翩翩公子玉娇奴,和尚还当是什么厉害玩意?”不在和尚嘴角一扬,冷冷扫了一圈道:“看来你今天是一定要跟咱们为难了?”
唐散之脸上似笑非笑,向着不在和尚一拱手道:“想不到大和尚如此见多识广,你既然知道咱们手里这玩意儿,想必也知道其中厉害罢?”
顾层云看着这些毛笔一样的物事,一时也没反应起来,可不在和尚那一句话出口,心里猛的想起唐门一件暗器来。这原本是唐门一位前辈所造的一只笔弩,这位唐门前辈生性风雅,以书画见长,又擅于机关制作,因此无论是砚台、画轴、毛笔这些手边之物,大都藏有机关,其中最为精巧的,就是这只笔弩,本来叫做唐家小弩,后来叫的顺口,就成了唐家小奴,再加上这位前辈fēng_liú倜傥,从来都是一副儒雅公子派头,因此才有一句翩翩公子玉娇奴传世,只不过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这笔弩平素不用的时候,就是一只寻常大小的毛笔,尽可以用来写字画画,可一旦遇敌,只需将笔杆上下两截反向扭动,里面机括上力,藏在笔杆之中的三支针毫箭蓄势待发,三十步内,三箭依次而出,百发百中,虽说针毫箭入肉不深,伤人不重,可都是空心,藏以那位前辈所制的墨毒,此毒见血便散,十二个时辰之内,让人难以行动,脸上罩着一抹黑气,这也是那位前辈,只想制敌,不愿伤人性命的意思!
今天唐散之奉命来拦截任天白,明知他身边这些人不然不肯,所以人手一只唐家小弩,就算当真动手,也不至于伤人性命,免得结下仇怨!此刻见顾层云面露惧意,自己不免有几分得色!
“和尚既然知道这玩意的名字,自然也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不在和尚脸上一哂,瞧了一眼唐散之道:“不过就凭这区区几支小奴儿,要拿下和尚,恐怕你们有些痴心妄想,回去问问你们年月日时那四个老家伙,和尚还未落发之时,就不将你唐门这些暗器看在眼里,更遑论如今?”
“大和尚手段高明!”唐散之微微一怔,却是有些不服道:“咱们唐门这些粗鄙玩意儿,自然难以伤你,可任哥儿,还有这位姑娘,连同这位顾苍鹰,未必就能躲得过罢?”
“他们躲的过躲不过,跟和尚有个屁的干系?”不在和尚仰天笑了一声,眼中突然露出几分狠意来,瞧的唐散之都往后退了一步,就听和尚语气冰冷道:“不过你们几个么,和尚今天在这里跟你们打个保票,只要你这弩机发动,和尚管保你们几个从此以后,再也使不成暗器!”
“我就不信,大和尚还敢杀了我们不成?”唐散之心里一颤,可仍是不愿示弱,咬着牙道:“大和尚在这里杀了唐门弟子,就不怕从此跟唐门结仇么?”
任天白在后面听的心里发急,瞧着那笔端黑洞洞的空洞,心里念头不住急转,也不知一旦动手,自己是该先行抢了过去,拿下两人再说,还是先护住柴影若,免得她中了暗器!
“杀你们?”不在和尚有些不屑道:“杀心乃佛门第一大戒,和尚从不妄动杀机,不过你们每人这一双手,今天也就是最后一次使动暗器了!”
“大和尚,咱们犯不上跟唐门结仇!”顾层云却是有些忌惮,虽说这唐门小弩,并不取人性命,可中弩之后,十二个时辰任人摆布,让他未免有些不安,赶忙道:“总是他们要问任公子几句话而已,要不我亲自陪着任公子去也好!”
“那不成!”不在和尚瞪了一眼顾层云道:“有道是少不入川,老不出川!我这徒儿正是年少有为之时,万一入了川,从此再也不想出来,那和尚岂不是赔了一个徒弟?要去你自己去,我这徒儿无论如何也不去!”
顾层云心里当真是有些发急,这都什么时候了,和尚还有心在这里说这些着三不着两的淡话,一时无奈,只得向着柴正看了过去,指望他劝说和尚两句,不要当真跟唐门翻脸!
“既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