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若是回去京城,要走哪一条路?”火烧禅师看着僵持不动的师徒俩,忽然问了一句,柴影若登时也有些莫名其妙,怔了半晌,间火烧禅师两眼动也不动看着自己,赶忙道:“就是走官道,过风陵渡往东,从开封府转北,走不多时日,也就到了!”
“哦!”火烧禅师似乎才明白一样,点了点头道:“那若是官道不通,被人挡住了,你岂不是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柴影若愣了一下,多少有些纳闷,自己这位师叔祖,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去过不少地方,怎么会问出这一句来?此路不通,换一条路就是了,一转头见任天白也似乎有些诧异,心里突然明白过来。
“只要想回去,天下无处不是道路!”柴影若一念既通,笑颜一展道:“就算官道走不过去,还有北路可走么,北上走大同府,再往东去,也能到京城,哪怕北路也过不去,还能从此地入巴蜀,过襄樊,取道苏杭入海,坐船由海路至大沽,也能到京城,不过是费些时日罢了!”
“嗯,看来天下道路,并无一定之规!”火烧禅师点头嘉许道:“只要想去,就看你如何走了,没有走不到的,未必就只有一条道路可通,怕就怕这心里不通,那可就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任天白听了这半晌,本有些迷糊的心里渐渐亮堂起来,这那里是师叔祖不知如何去京城的道路,分明就是在指点自己。不在和尚方才只是给他演示这七步莲花如何而来,自己一时钻了牛角尖,只当这乾位之后必是坤位,坤位之后必是震位,却没想到这八卦既生,便生生不绝,循环往复,所谓七步,不过是七步走完这八个卦位而已,至于那莲花,才是求佛之道,师叔祖一开始也说了,一住一花发心芽,可笑自己还想着震位被人占了,再难过得去!
他心思一动,不在和尚早已看在眼里,脸上也是有些喜色,口中却是呼喝道:“拿来我吃!”
任天白见自己师父仍是奔着手中还有些温热的烧鸡而来,索性退了一步,自坤位回归乾位,跟着身形一侧,这一次却是踏去巽位,刚才不在和尚闪躲避让的脚步,已然是历历浮现在心里,这七步莲花步法,本就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圈子,半途被阻,只管重行绕圈就是了!
“哈哈,你这徒儿悟出这其中道理了!”火烧禅师鼓掌一笑,不在和尚便也就地停步,看着任天白道:“该当还是你吃,不过步法跟掌法,乃是一个道理,往后就不要再埋怨为师的没教你什么了!”
“徒儿明白!”任天白悟透这七步莲花,顿觉心中十分豁朗,按捺不住一点喜悦,索性将那烧鸡放在一旁青石板上,看着柴影若道:“我再来领教领教师妹剑法!”
“正好!我也正想试试这步法跟我剑法能不能用在一起呢!”柴影若脸上一喜,也将那烧鸡放下,拿起当作短剑的树枝来,叫了一声“承让”,起手便是一剑,任天白错掌相迎,两个身影登时纠缠在一起,火烧禅师看了几眼,也只是点点头,转身回去,不在和尚却是坐在一旁,看着两个晚辈过招!
任天白虽是悟透七步莲花步法,可乍一动手,仍是有些不敌柴影若剑法精妙,一连斗到两百招上,脚下步法越来越是纯熟,也越是明白自己师父所言这掌法步法一理是什么意思,一模一样的招数,步法一变,招数身形也随之而变,所在卦位不同,掌法威势也相差万千,或攻或守,都是由心而发,柴影若也跟他一样,渐渐明白这步法之中精奥,跟手上剑法也越来越是相合,一时斗的兴起,竟是不分伯仲!
“成了罢!你们两个不饿么?”
两人正斗的兴起,就听不在和尚叫了一声,登时身形一分,各自站定,心里都是喜悦非常,任天白喜的是自己如今竟然能跟柴影若斗这么许久!柴影若却是觉得这步法跟自己剑法十分相合,再看不在和尚,已经是仰躺在地上,一脸无奈道:“日头都要落山了,你俩再不吃,可就没得吃了!”
任天白闻声向着树林外看去,一轮红日已经落在远处山头,想不到自己竟然跟柴影若斗了大半日,再看那两个油纸包,仍是放在青石板上,纹丝未动,心知自己这师父乃是酒肉饕餮之徒,今天美味当前,竟然不动于心,可见本就没打算一个人独吞这些东西,只不过是要自己悟出这精妙步法,才故意如此!
“师父再吃半个吧!”任天白拆开纸包,扯下半只来,递给不在和尚,柴影若也是如此,撕下半只道:“我也吃不下这么多,这半个,就给师叔,也不枉你指点我们一场!”
“哈哈哈”不在和尚见两个弟子如此孝敬,不禁笑了起来,看着有些发凉,可仍是十分诱人的鸡肉,摇了摇头道:“不是为师的不领你们这份好意,还是你们吃罢,我在山下,总共买了六只,到了山上,就只剩两只了!”
“所以说,你们往后吃什么,都不用给这和尚留一星半点!”树林外有人也笑了一声,柴影若几乎跳了起来,几步飞奔出去,口中叫道:“爹,你来啦!”
“你是个总捕,每天该去办些案子才对,天天往我这山上跑什么?”
不在和尚鼻子嗅了两嗅,见柴影若挽着柴正胳膊过来,两只眼睛却是落在柴正手上提着的一只坛子上,几步向前接了过来,仰头喝了几口,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喝了什么琼浆玉液一般,摇头晃脑道:“好酒,好酒,清醇兼有,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