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带着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她的便宜夫君跟个没脖子的鹌鹑一样站在那儿,所有人都坐着,惟独他这个长庆候唯唯诺诺地站着,任由上头的老夫人口沫横飞指责,也瞧不出其他人都在看他笑话,还一脸的愧疚难安。
卫琼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无论她跟妹妹受到二房三房怎样的欺负,她爹娘都教她要隐忍要谦让要宽容,她爹今年都三十又五了,堂堂长庆候却叫人骂得跟个孙子似的!
她又忍不住看向娘,然后吃了一惊,等一下,她娘这姿态不像是要讲道理啊!
玲珑一扯豫亲王,眯着眼威胁:“我宝贝闺女就先交给你了,待会儿动起手来,她掉了一根头发,我就剁你一根手指。”
豫亲王吓得被口水呛住:“我我我我我可是王爷!”
连本王的自称都吓没了。
玲珑哦了一声:“那又如何?我先砍了你再说。”
“娘放心,小婿一定用小婿的命保护王妃!”
玲珑摸他狗头:“这才乖。”
卫琼:
她娘这是在训狗吗?
偏偏豫亲王还真咧嘴笑了,别看他这副德性,他幼时可是很想当个威武的大将军的,于是一直有慕强心理。岳母不管以前什么样,就那揍他的气魄跟力道,绝对的强悍!牛批!是个强者!豫亲王的慕强心理又出来了,而且虽然挨了揍疼得要死到处是伤,但都是皮肉伤,内里没伤着,玲珑是想着万一揍坏了她女儿未来可能要少个暖床的工具,豫亲王还以为岳母大人是心善手下留情了呢!
老夫人正在那不厌其烦地跟卫洺说自己拉拔他长大有多辛苦,又说他妻子打了老二家的有多野蛮无礼云云,卫洺跟罚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那儿听,动都不敢动,有心为妻子辩解,又怕惹来老夫人不高兴,再重罚妻子,便抿着嘴不说话。
门一被推开,玲珑率先进来,卫洺回头看见妻子,正要上前,却见她二话没说冲着自己走来,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又从边上经过,直奔二夫人去,当头又是啪啪两个响亮的嘴巴子!
二夫人叫打懵了,所有人都叫她打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头的老夫人更是瞠目结舌,似是不敢认这身着红衣烈焰般的女子就是平日里话都不敢大声的懦弱的大儿媳。
玲珑打完了二夫人将她一脚踹开,灿烂一笑:“怎么着,我就是打了,你能耐我何?我是皇上亲封的诰命,打这么个小小妇人还打不得?刚才我听着什么了?给她端茶道歉?让她打回来?老太婆,你别上了年纪老糊涂,忘了这长庆候府是谁的了。”
说完她居然一把抓住老夫人的手腕,毫不客气地将人从上头扯下来丢到地上!
可怜老太太养尊处优一辈子,谁见了她不是讨好再讨好,哪个敢对她不敬?这从上头摔下,咕噜噜滚了两圈,疼倒是其次的,丢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玲珑扯下老太太,自己坐在了主位上,她冷笑一声:“我这人不爱废话,能动手的就不喜欢跟人耍嘴皮子,今儿我话就放这儿了,我是长庆候夫人,是皇帝给的诰命,你们谁若是不服尽管去告御状,我就在这儿等着,看皇帝怎么处置我!至于你们,赶紧给我滚到边儿上去,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你敢!”
老夫人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听着玲珑的话,第一时间就是颤抖着手指她:“我是老侯爷的妻子!你敢赶我!”
“妻子?”玲珑轻笑,“老家伙,你莫不是失心疯了,你一个继室,算什么妻子?我夫君的生母才是正儿经的上一任长庆候夫人,怎地,老侯爷没给你请诰命啊?还是说你以为自己跟我婆婆是同胞姐妹,便是这长庆候府的主人了?”
她伸出手,机灵的秋环立刻奉上热茶,玲珑却不是要喝的,而是掀开杯盖朝老夫人泼了过去:“你也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老夫人被热茶泼了一头一脸,“你这恶妇!卫洺!你休了她!休了她!你忘了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你要做不仁不义的白眼狼吗!”
玲珑觉得一杯茶可能不够,干脆连茶杯都甩了过来,正好砸在老夫人嘴上,弄得她满嘴鲜血,狼狈不堪。
“我说我不喜欢讲道理,是认真的。”她轻笑,又伸手,又是一杯热茶。“这长庆候府本来就是我夫君的,你对他有养育之恩?怎么你是喂过奶还是陪过床?喂奶的是乳母,陪床的是嬷嬷,教他四书五经的是先生,而这些资源,本就是他该有的,反倒是你后面生得这两个东西,沾了长庆候府的光,如今竟还敢大剌剌住在主院,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是你吧?”
她吩咐秋环:“去让人把主院的脏东西都丢出去。”
“是!”
秋环答应的无比响亮!
玲珑从不按套路出牌,要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有来有回,鬼知道还得花多少时间,长庆候府就是她的一言堂,封锁了消息,她倒是要看看谁敢往外面说?
一直任由母亲跟妻子出头的二老爷坐不住了:“大嫂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你跟你老婆往我的药里经年累月的下毒就不算欺人太甚?”玲珑冷笑,正好将手上这杯热茶砸向二老爷,“躲在女人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