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是南疆的王,擅使幻术,可我这师宗出家的修道者可不比你差。”
林俊微笑,却在这无争无害的笑背后迅捷出手,云裳始料未及,只得扛剑躲闪,然而林俊却只用剑鞘击打,并未拔剑而出。
“我要你与我公平一战。”
云裳乌黑的眸在黑夜中流光溢彩,所出招式看似柔软,却实则刚强,林俊再也不容让云裳,拔出宝剑,两柄剑交错磨合,在漆黑的夜中擦出绚烂的剑光。
二人再度相迎,已过了十个回合,林俊不免有些诧异,云裳的修行力竟如此的强悍,惊讶之余,不免想到苏长雪说的龙凤之合,眸子里的笑意更加明显。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认真的样子有些迷人。”
“……”
云裳收了剑,却迟迟未再出招,本就是她迎战,竟发现面前这个王竟有太多顽皮之处。
“林俊,你要我留下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如果,我说天命让你留于此处,你会信吗?”
“鬼才信。”云裳道。
林俊被云裳话语一激,却并未恼,反而饶有兴趣地看向云裳,“听闻你会弹琴,不如给我弹上一曲。”
“为何?”云裳着实猜不透林俊的想法。
“突然想听了。”
“王若是觉得云裳哪里得罪了你,大可以按照南疆历法治云裳的罪,何至于如此戏弄云裳。”
见云裳微微有些发怒,林俊素手一挥,浮动的水镜里印着云裳的样子,那是她的曾经,沾满鲜血的曾经,一切的罪过都源于她年少不更事,而如今却已是满满的悔恨。
“我曾经也双手沾满鲜血,因为我的师父告诉我,倘若我一念仁慈,那么下一刻死的人就是我自己。”
“你……”
云裳欲言又止,似乎触碰到她内心柔软的地方,不免放缓语气,“可是如今,你心向南疆,我看得出来,你愿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你知道我为何要守护这里的族民,其实并非是我知晓自己的身份才有了这份责任,而是我踏入这片疆土,险些丧命,然而她们却尽力救了我。”
“这里民风淳朴,当真容不得外人打扰。”
云裳借着悬浮起来飘零的灯火,俯看这里大大小小的族落,恍而生起一丝波澜,再看向林俊,亦是有一股异样的情愫漫上心头。
“云裳,留下来。”
“你这算是诚恳的告白?”
林俊忽而笑了,随后认真道:“是。”
漫天流莹,云裳含笑,而林俊亦是微笑,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久到仿若忘却了命轮的转动。
“你打算这几日去哪?”
“你从天山下山,你的一众弟子不管了?”
“于他们,若是真想修行,我在不在,都不重要。”
苏长雪自恭亲王府而出,与白疏离骑马一路驰聘到北安边境,慕容云所说,北安边境有一玄机阁,竟号称乃是星象师坐镇,通晓天下之事,偏偏被苏长雪遇见了,倒是要瞧瞧这阁主究竟是何神秘人物。
“阿雪,你当真要去?”
“据我所知,这天下星象师唯有司命神殿座派,至于比司命资历还老的,不曾听闻,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有何能耐,能在北安屹立不倒。”
扣响玄机阁的大门,外门不曾有任何人护驾,白疏离只觉得其中定有蹊跷,本能护在了苏长雪面前,苏长雪先是一愣,对于白疏离的做法便了然于心,他这十几年,竟不曾改过他的习惯。
“小心点,我们行至这里,竟不曾看到一个人的踪影。”
“阁下未免太过谨慎了一些。”
忽闻一声低沉之音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长雪仰头而看,却发觉迎面飞来一人,她只觉得腰间一沉,再回神自己已被来人一手揽过,带入了阁内。
白疏离见状,忙拔剑而去,生怕此人对苏长雪不利,然而在看清这人的面容时,不由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人有着与九幽一模一样的皮囊,然而性子却邪魅地诡异,青丝泼墨而披,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充满着波光流离的杀气。
“这位姑娘我倒是觉得很特别。”
然而苏长雪却并未安分坐在男子身上,一掌拍出,却被男子巧妙地接住,身子愈发被禁锢在他身旁,动弹不得,不由道:“你放开我。”
“让你的朋友放下剑,我便放开你。”
白疏离收起血脉之剑,并未再上前一步,男子微微一笑,随后便将苏长雪松了下来,“我只是觉得你们太紧张了,我这玄机阁本就没什么好看护的,大可不必觉得有什么机关。”
“登徒子。”
然而当苏长雪看清男子容貌时,顿时哑口无言,“你是……不,你不是他,你们二人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九幽吗。”男子轻蔑一笑。
“你认得他?”
“何止认得,他是我此生最大的宿敌。”
见着二人面露疑惑,男子忽而狂笑,笑罢,道:“我二人乃是一个魂体,苍穹之魂,说的本就是我与他,确切的说,我在母胎时便已死了,而他,却是剥夺我生的权利。”
“呵,孪生兄弟,为何如今你却成人形?”
“姑娘,你问这么多,可未从说明你二人开此的目的。”
苏长雪看向男子,眸子里满是冷意,倒让男子有些揣度她的身份,在探知她的灵力波及之时,面露讶色,“你是星象师?”
“正是。”
“不可能,司命和楚傲天已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