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寻的长生,或许永远是个谜团。
《长生之谜》
顾客远的话着实惊诧了顾上阳,他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眼眶微红,道:“你,再说一遍。”
“我确实存了私心,不过当年你父母背叛南疆,流落中原,你母亲重患在床,若不是我买下你,怕是他们也无银钱诊治。”
“他们还活着?”顾上阳有些意外。
顾客远并未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又瞬间被碾碎成沙,不由地心生恼怒之意,拎起顾客远的衣领,却迟迟未见下一步动作。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倘若没有我,你只能是一个蝼蚁,又如何拥有上阳府少主之位,如何让这一众人对你俯首称臣!”
顾上阳瞳孔蓦得骤缩,顾客远说的不假,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顾客远给的,倘若他真的成为一枚废棋,那么顾客远会剥夺他当下所拥有的一切,仿佛瞬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这般大的落差,只让人觉得悲仞。
“就算我今日不来,南疆的秘密也不会守住,要不了多时,整个南疆都会被中原占据,长生的秘密也会公之于众。”
苏长雪站在一侧,清冷的光辉映在她瘦削而唯美的脸庞,她俯首,看着半跪着的顾客远,一声冷笑,足以让人仿若掉进了冰窖里。
“你们不择手段地来到南疆,不过就是想要所谓的长生秘诀,永生之力,从冥界到南疆,你们的脚步,何曾停止过。”
“所以,我就算搭上这条命,也要知晓其中隐情。”
顾客远只觉得吞下的丹药在体内炙热难受,不由地捧腹,汗迹早已打湿了衣衫,顾上阳见此,不由看向苏长雪,却见她摇摇头,示意他勿要担忧,方才镇定了下来。
“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真相,那么我就带你去见主母。”
顾客远听到此处,强忍着体内灼热之痛跟随苏长雪前往主母所居之地凤朝殿。
主母的年纪已然是个谜,因而被历代君王与圣女供奉为主母,庇佑整个南疆,可谁也不知,这永无止境的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乐趣,相反,是一种永远不可阻挡的折磨。
凤朝殿的构设十分巧妙,简单大气的桌椅陈设足以彰显主人淡泊如水的性子,维长的珠帘后,几个婢子在布置香笼。
“主母,圣女带着一个外族人来了。”
“又是外族人?”
原本阖眼小憩的主母听到婢子前来通禀,恍然睁开浑浊的双眼,道:“可曾知道是怎样的人?”
主母知晓苏长雪的脾气,若是无事,她断然不会来凤朝殿,更不会带着一个外族人来此,想来,该是有极为重要之事。
“不曾,那人相貌并不出挑,约有三四十岁的年纪,看着并不面善,似乎是顾公子的义父。”
“顾上阳的义父……”
主母意味深长地看向远处,随后道:“让圣女她二人进来吧。”
顾客远踏进凤朝殿的一刹那,只觉得熏香的幽香扑鼻而来,这香化开的诡异,自香笼袅袅而生的青烟,透过珠帘竟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奴参见圣女。”
“主母不必多礼,您是前辈,日后私下便不必有如此多的礼数。”
“不知圣女前来,所为何事?”
主母的目光落于苏长雪身后的顾氏二人,目光幽幽,道:“莫不是为了他二人?”
“他想知晓南疆的永生之力,因而我特地寻主母为其解答。”
“呵,顾家家大业大,还在乎这长生的秘诀?”主母冷哼一声,拄着拐杖便转身蹒跚回到自己的原本的座位上。
“莫不是前辈与我们顾家有些渊源?”
“顾家上下沉迷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数代世袭,皆寻不到秘法,到后来开始用活人练引,残忍至极,令人发指。”
顾上阳听得分明,未曾想过顾客远这些年早已恶迹斑斑,不由心生一股厌恶之意。
“前辈这话,我倒觉得说得并不十分准确,我顾家研制长生之力皆是为了人族能更好的存活,不至于几十年后便垂垂老矣,这该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巧舌如簧。”主母面露恼怒之意。
“既然如此,主母不如透露南疆的规矩,他要取他的长生之力,我们守我们的秘法规矩,两相欢喜。”
“也罢,随我来。”
主母将香笼转了一个角度,原本偌大的凤朝殿忽而变得层层狭小,随即几人只觉得身子急剧下降,再镇定过来,便落入一个满是灵蝶的洞穴之中。
“这洞穴的尽头便是永生的灵石,你若有本事,大可以去取,只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永生之力永远是个谜。”
“我怎知前辈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们设一个陷阱,引我进去,岂不是让我做了冤大头?”
“我与你一起。”
苏长雪泠声道,顾客远这才消了大半的戒备,径自朝洞穴而去,苏长雪跟至身后,缓缓进入,顾上阳则滞留在原地,心思复杂。
“为何不随他们一起?”
“我答应过王,不会觊觎南疆的一草一木,言而有信。”
主母轻声笑出了声,随后是狂放的大笑,笑罢,方才停歇片刻道:“你果然与你义父不同,不过,你确实体内蕴有南疆的血脉。”
“那我的生身父母……”
“他们潜逃出南疆企图逃过南疆巫灵的承担,你母亲并非患病,而是替你父亲扛了一道天雷,你父亲乃是中原人士,自命不凡,他二人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