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英俊的小伙子!去年我回去见了师父-面,你不在庵中。师父她老人家说你不久就会出山,恐怕不认识,特意关照我一声。原来小妹易钗而行,如何识得!”
向无忧也笑道:“师父说你改名叫‘无灵”了!”
顾全听得一愣,心道:“小侠原是女扮男装!谢大侠居然懵懂不知。下次见面时,倒要告诉他一声。”
白莲花听无灵她们师姊说话,更是俊面泛红,想起与她初见面时,自己羞羞答答的神情,好生没趣,心道:“这珑妹子,忒也促狭了,你我单独见面,怎么就不告诉人家一声!”无灵见她双颊微红,心中也自好笑。
邬思敬他们坐在外面,饮食随带的干粮,边吃边注意厅中动静。
“丹心寨”之战,这几人都不在场,显然是无名小卒。别看那姓顾的装得道貌岸然,未必有真本事,那位女扮男装的女子是掌门师妹,武功决不会高出掌门人,方才交手,已知这向掌门武功不过如此,明明已落败,招呼我等休息,显然是害怕了,待会再战,只要杀掉后来的两个男子,余下的听命“巨灵教”就可以了,用不着斩尽杀绝。
吃饭是不是缓兵之计?听他们谈话口音,似乎并没有援兵,那就万事大吉,不足多虑了。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挺美,显得精神抖擞,殊不知,凌无灵已暗暗判了他的死刑。
下午,“巨灵教”那边,走出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往场上一站,方待开口,这边元庆也正大步跨进。
“在下石不开,‘巨灵教’雁鸣堂弟子。”那人双手一拱,大声道。
“在下元庆,‘峨嵋派’弟子,”元庆还礼道:“咱们是空手玩玩,还是亮兵刃一搏!”
“尊驾随便,怎么样都行?”石不开“嘿嘿”一声怪笑,大刺刺地说道。这话说得圆滑而唐突,弄得元应一时进退维谷。对方既不提什么方式,似乎是随意奉陪,这头一遭就落了下风,好一会儿开不得口。略一思忖,说道:“你高兴就上吧!”
他这话说得更损,并不言明徒手过招,只说他高兴就上。对方若上,自然喜欢空手过招,若用兵刃,自然不高兴徒手过招,明摆着嘴实上吃了亏。
石不开似乎急于取胜,未及细想,双手一分,和身扑上。元庆不慌不忙,身随人转,躲过来势,随手一招“雷击五岳”,双拳齐出。石不开识得利害,身子后退三尺,复一招,“风卷残云”来势凶猛,两个人攻势俱快,出拳如风。
二人你来我往紧斗了三十余个回合。元庆越战越勇,一套“罗汉拳”使得风雨不透,迫得石不开只有招架之功,投有还手之力。凌无灵看石不开败相已露,知道最多有十招,就可以结束这场搏斗。耳听得“嘿”“咚咚”声响,“嘿”是元庆发出的一声响,右手击中石不开左肩,石不开“咚咚”后退两步。石不开左肩巨伤,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显是内腑已伤,旁边同伙连忙近身扶住他,只见他左肩骨骼已碎。旁边坐着的一人见状,跳了起来,大声怒吼。
“好贼子,伤我雁鸣堂弟子,今天叫你有死无生!”
“慢来!”只见顾全走到元庆身边,喊了一声道:“尊驾何以气恼,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来陪堂主拆几招!”
听他的口气,顾全知道他是雁鸣堂主,是以先用话套住他。那人双眼-瞪,大声怒道:
“你‘峨嵋派’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老子也不怕!”说罢,就要动手。
“稍安勿躁,尊驾报个万儿,顾某从不杀无名之鬼。”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乃雁鸣堂堂主庞野!”
顾全见他心急火燎,索性再烧-把火,撩拨他肝火旺盛。
“我道是什么乌龟王八蛋,原来还是什么堂主。恐怕‘巨灵教,绝了人种,这样的草包,也配做堂主!”
庞野气得哇哇怪叫,冲上前来就要当胸一举。顾全要的就是他这一手,当下不慌不忙地向向左转,右手向他出拳的腕脉“列缺穴”抓去。庞堂主此时虽然肝火旺盛,临敌经验却不差,知道若被抓中,这条胳膊非卖给他不可,急将右手-翻,向顾全手心“劳宫穴”点去。
这本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也是庞野情急之中陡生的解救办法。
顾全当然不会吃这个亏。只见他右手缩回,左手一招“二龙抢珠”,食、中二指向他双目挖去、庞野一招“雄狮摆头”,堪堪避过来势,顺手一着“凤凰夺窝”,向他肩胛抓去。
顾全晃肩觉胸避开来势。
两人越斗越紧,庞野手上功夫不弱,拳出如风,掌削如刀,加之五指劲力有如钢钩,见招拆招。饶是顾全的“大力鹰爪功”神出鬼没,招式老到,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他。
三十招一过,顾全手上加劲,身形灵动,霎时幻化出无数掌形,力透十指,指风不离左右。庞野只觉四面八方都是掌影,处处透着凌厉指风,迫得他透不过气来。弄得一时间手忙脚乱,穷于应付,兀自使出浑身解数,终是脱不出掌风指的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忽听得一声惨嚎,庞野跌出丈外,上胸琵琶骨已然被抓碎,衣衫破损,鲜血淋漓地倒地不起。
顾全双手一拱,道了声:“承让!”
这样,“巨灵教”连输两场,早已沉不住气了。向无忧坐在椅上暗自庆幸,两场惊心动魄的搏斗,恐怕“映波门”弟子难得有人胜任得了。尤其这后一场,斗得凶险异常。她自忖亲自出场,未必赢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