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之人走了之后,文聘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黄忠送这封信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可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没多久,账外传来文聘亲卫统领文吉的声音:“末将见过张将军。”
张允“嗯”了一声,问:“文将军可曾安歇?”
送信之人刚走,张允就闻讯而到,文聘脑海中立即就是一道亮光闪过,他终于明白黄忠是什么意思了,是离间计。
说起来,这个离间计,并不高明,只要他跟张允的关系很好,就不会有任何作用,但现在是,他跟张允的关系不好,很不好。
文聘本想将书信藏起来,却又觉得更加不妥,便就放在案几上,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外面是张将军吗,请进来说话吧。”
张允立即就进了营帐,呵呵一笑:“这么晚了,文将军还没有休息啊。”
文聘淡淡一笑:“张将军不也一样嘛,想必也是为了思虑如何打败张济而操劳吧。”
张允嘿嘿一笑,问:“仲业乃我荆州名将,想必已经想出计策来了吧?”
文聘叹了口气:“新野城易守难攻,若是张济据城而守,我军攻城,只怕伤亡惨重,也未必能将城攻下。”
张允眼珠一转,又问:“文将军的意思是……”
“西凉军残暴,所到之处,尽皆烧杀抢掠,新野城的那些大户必然损失惨重。若是我等能与之取得联系,里应外合,必可一战而下新野。”
“妙计,真乃妙计也。”张允立即就鼓了鼓掌,往案几上瞟了一眼,“本将刚才听说,新野城内有人送书信给文将军,看来就是此事了。”
“这……”文聘登时就犹豫了。
刚才他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埋个由头,等着这几天城中大户送来书信,就可以把黄忠送信的事遮盖过去,免得中了黄忠的离间计。
谁想到,张允这个憨货竟然直接把这事点出来了,就有点尴尬了。
文聘暗叹一声,将案几上的书信拿起来:“并非新野城大户书信,而是降将黄忠的一封书信,请张将军过目。”
“噢。”张允皱了皱眉头,将书信接过,展开一看,眉头更皱,“文将军,这书信上的涂抹之处作何解释?”
“送来之时便是这样。”文聘也不好解释,只得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此乃黄忠故意为之,想挑拨你我不和,以败我军。”
张允将信将疑,将书信收入怀中,淡淡说道:“此事是真是假,允会如实汇报给舅父大人,请舅父大人定夺。”
说罢,张允一甩衣袖,转身出了文聘的营帐。
目送张允离开,文聘皱了皱眉头,双拳紧握,钢牙直咬,却又无可奈何,现在他只能盼望着刘表对他的信任了。
第二天,荆州大军推进到新野南门外十里处,摆下阵型。
张济也率领一万西凉骑兵迎战。
阵型摆好之后,张济对黄忠点了点头:“汉升,你去迎战,记住本将对你的叮嘱。”
黄忠双手握着凤嘴刀一举:“末将谨记在心。”
“驾”,黄忠纵马上前,来到两阵中间,大喝一声,“骠骑将军麾下大将黄忠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是黄忠这个叛徒。”张允立即就咬牙切齿,转首大喝一声,“谁人能斩杀此人,官升sān_jí,赏五百金。”
“末将愿意出战。”立即就有一名将领领命,飞马直奔阵中,大吼一声,“黄忠休得猖狂,郑义来也。”
黄忠没有动,一双虎目死死盯着飞马而来的郑义。
文聘皱了皱眉,虽说两人同为中郎将,但此次领军在外他才是主将,张允只是监军,按说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战,但张允却先下令了。
张允丝毫没感觉到文聘的不爽,哈哈大笑着:“郑义随本将多年,武艺也经常受本将指点,诛杀此叛将,三五个回合足矣。”
话音刚落,郑义就已经策马来到黄忠跟前,大吼一声,提起长枪,恶狠狠地向黄忠的胸口刺过来,黄忠却一动不动。
张允再次大笑:“黄忠贼子已经吓呆了,看来,只需一个回合,郑义就能取此贼性命。”
就在这时,黄忠虎目中精光一闪,手中凤嘴刀突然闪电般扬起,一股磅礴之力自刀上发出,先荡开郑义的长枪,然后又其势不减地向郑义的脖子处斩过去。
郑义只觉得从枪上传来一股让他无法承受的巨力,震得他两只手的虎口皆裂,手中长枪向下掉落,体内的五脏六腑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噗”,郑义刚刚吐出一口鲜血,就觉得脖子处猛地一凉。
郑义本能地伸手去摸脖子,赫然发现,他的身体还在马上坐着,手也是摸向脖子,但脖子上的脑袋却不见了,颈腔处一股浓血冲天而起。
“我死了。”这是郑义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脑袋重重落在了地上。
“啊……”张允扬起马鞭,还想再夸两句,瞬间就傻了眼了,满脸通红,犹如被人狠狠扇了几十个耳光一样。
一招杀敌,黄忠将凤嘴刀一挥,刀尖遥指荆州战阵,大喝一声:“张允匹夫,汝手下只有此等脓包吗?”
张允又羞又怒,立即大喝一声:“还有谁人上阵,斩杀此匹夫,官升sān_jí,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真有两个不要命的,也算是聪明点,一起飞马上前,准备合战黄忠,平分千金。
黄忠冷哼一声,这次不再等对方来到,也纵马上前,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