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顺着刘主薄之妻这条线从双福楼查起,果然证实了刘主薄之妻所言。就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秦家三公子是最后一个见到刘主薄之人。
秦湛三公子被京都府衙暂扣待审。宫里的慕贵妃收到消息后,大怒。
“秦家,哼,小小皇商之家也敢算计她。很好,一个个都算计到本宫头上。”慕贵妃拍案站起,龇牙冷笑。自梅澜江覆船事发,百万斤振灾粮不知所踪,皇上震怒,不仅牵怒岭南慕家,她与九皇子也被皇上所不喜。她被幽禁在慕春宫里,九皇子才得的差事也被皇上寻由头给撸了。
慕贵妃利用自己在宫里的人脉,对秦家展开一系列报复。秦家为宫里采办的各色物品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燕窝以次充好,人参年份不足,干货发霉,等等。甚至因为误食了假冒的在龙眼干,坐小月子的后妃落下不孕的病根。
皇上震怒,提了安家与魏家分掌皇商要职。秦家宫里失利,秦湛却还得分神设法救儿子。他虽有三子,但是大儿子废了,二儿子虽然有才却没有小儿子得他的心。
秦湛这里忙得焦头烂额,为了救小儿子四处抽调现钱银。他这才发现,除了京城外,他在东华国甚至其他三国内的所有产业的现银被人抽调一空。而一查之下才发现,做下这些的人竟然是他那个因为与武王之子争抢戏子而变为废人闲置在家的大儿子。
“是你偷了我的家主印章?”秦湛怒气冲冲而来,挥手将一群陪着大儿子玩闹的戏子赶跑。
秦湛恨钱不成钢地怒视坐在轮椅上,浑身流里流气地自顾自喝酒的大儿子。当他得知他的钱竟然被他这不争气的大儿子用来高价购买永顺街那二百多间皇产商铺时,气得当即心疾病犯了,差点一命呜呼交待在这。
秦湛坐在地上,在管家的帮助下服了药,待心疾微缓,身子稍稍好些时,捶地怒吼道:“那是你三弟的救命钱。”
“父亲心里只有三弟,又将身为长子的孩儿置于何地?”秦大公子道。他是长子,永顺街的事父亲只与三弟商量,对他却只字不提。他暗中偷听过一两嘴,原只以为是赚钱的营生,他哪里知道这里面藏着这样的事?
秦大公子这混不吝的样子,再次激怒了秦湛,他在管家的搀扶下站起,怒不可遏地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秦家的家业你想都别想。”
秦湛让人取了家法重罚大儿子。听着门外大儿子的声声惨叫,秦湛心里闷闷的堵得慌。一千万两银子购进的商铺,贤王妃转手便赚了五百在万两。贤王妃见缝插针,挑拨离间,利用他们父子不睦,兄弟失和暗中高价转手永顺街商铺。贤王妃好狠。他自以为的万无一失的屠王大计,结果,竟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慕贵妃的狠招一出接一出,四皇子也将被人设局的怨气撒在秦家头上,调动他的势力,发着狠针对秦家。秦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猛然间失了一千多万两的现银,资金链出现问题各处营生乱局海渐起。
贤王府书房,刘紫月与黄敏德正在处理公务。管家拿来了秦家的拜贴。刘紫月看了一眼,手指点着桌子,淡淡地道:“回了,不见。”
黄敏德摇头灿然笑,喟然长叹道:“可惜了,秦家百年,商界大家,要毁在秦湛的手中。”
刘紫月挑眉笑道:“敏德何出此言?”
黄敏德抿了一口香茶:“秦家主此番前来,一来是诉苦赔罪,二来应该是贤王向府高利拆借银子而来。王妃明知他此番来意,却拒而不见,连趁火打劫都不做,说明秦家在王妃的眼中已经无利可取,无利可用,怕是注定成为必死之棋。”
刘紫月朗声笑起:“知本妃者敏德也。秦家谋算贤王府,还想要全身而退,做梦。贤王府家底太薄,本妃决定为王府节省一点,还是借刀比较划,还不怕在脏手。”
无耻,黄敏德哑然失笑,摇头低叹。王妃这小气腹黑劲真是像极了那一位。秦家,可惜了,惹了谁不好,偏得罪了他家王妃。
管家退下后,刘紫月将龙一唤出,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龙一,狡黠轻笑:“交给京兆尹,他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秦湛想救他的三儿子,可以,本妃心善助他一臂之力,只是到时候见到儿子的他不知道还笑不笑得出来。哼,秦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只是四皇子与慕贵妃怎么能够。早嘞,以虚致虚,你布疑阵,她设mí_hún阵,看谁棋高一筹。
京兆尹的行动力很强,说做就做,而且因为其自身的腹黑脾性,他做事的效果是显著的。当天夜里,天上又下起了雪,很大。风也是,唔唔地吹着,在寂静的夜里,在寂静的京都府衙后堂的大牢中,在寂静的牢房班舍里。风声呼呼啸啸的,有些劲凛,四下空空荡荡的,配着吱呀吱呀的门窗摇晃声,更让人觉得空洞得可怕。
京兆尹领着十来个亲信来到牢房“秘密”提审秦三公子。京都府衙的隐密审迅室里,京兆尹谴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单独讯问秦三公子。
没有人知道秦三公子与京兆尹说了什么,只知他们再出来时,京兆尹对秦三公子完全换了一番作派,一改原来的威严冷对,变为现在的温雅有礼,慈眉和善。京兆尹亲自将秦三公子送回牢房,又是让人请医问药,又是赠衣赠被,就连秦三公子的膳食都亲自过问,务必要拿好的来。
“还有些情况未明,还请秦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