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经过了显德三十四年大刀阔斧的反贪行动,显德三十五年在许多人的印象里要平静许多。胡娇唯一的感觉就是孩子们都长大了,她已经在考虑许小宝的婚事,在季夫人的示好之下两家的来往也去前两年要频密许多。

而这一年,朝中也没有什么大动向,就连如今一家独大的傅国舅也开始修身养性。

——话说没有了政敌贾昌与许棠的朝堂上寂寞了许多,傅温有时候摸着自己的一把花白的胡须也在考虑傅氏一党将来的走向。

今上似乎也被老臣子伤了心,下面朝臣讨论过好多次新的尚书令与中书令,人选从吏部尚书房衍之到户部尚书许清嘉,御史大夫牟中良,乃至于工部尚书崔旭,都被全部驳回。

工部尚书大人乃是崔泰的父亲,崔家还有一位在门下省,算是今上近臣。

不过比之贾昌这位心腹重臣,寒门代表许棠,崔家就低调许多了。以前大家都知道朝中三党,贾党许党太子国舅党,后来又加了宁王党,齐王党,但是崔家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在朝堂之上要低调许多。真论起政治实力来,却又不可小觑。

没有了贾许二人,但朝堂之上的事情却并没有减少,于是这一年许清嘉就愈发的忙碌了。要时不时防着今上心血来潮召他进宫议事。

当然今上也不是独召许清嘉一人,而是六部尚书都更受帝王看重了。

傅国舅想当然的被冷落了。

傅家再热闹起来,是到了显德三十五年底,傅五郎回信说要回长安来过年,顺便解决个人问题。

傅国舅五个儿子只除了幺子未成亲之外,其余皆已经儿女绕膝了。而他对傅五郎原本还充满了期望,只觉得这孩子年少聪明,人又生的极好,哪知道傅五郎一门心思要当商人,最终带着银子跑了之后,这都两年多未曾回家。

国舅爷对幺子充满了无数的怨念。

傅五郎回来之后,国舅府上再次经受了一次暴风雨。这一位也不知道在苏州经历了什么,等家里人设宴为他接风洗尘之后,就向嫡母提出看上了永宁公主府上的韩大娘子,想要娶她为妻。

傅夫人:“……”

作孽哟!这身份完全不匹配!

永宁公主是什么身份?皇室血脉!

她嫁的韩家也是高门大户,生的女儿自然也是血统高贵,出嫁的时候只要今上心情好,还能得个郡主的头衔。

傅五郎算什么

娼伶生的庶子!

傅二夫人向胡娇提起这段八卦的时候,满脸的不可思议。

“五郎他会不会在苏州府胡闹,脑抽了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再者说了,韩大娘子就算身份忽略不计,但她做出来的那些事儿……他难道没有听过?就算他没听过,刘姨娘总听过的吧?不怕儿子娶个泼妇回来?”

胡娇昨儿还收到胡厚福的家信。

经过了邢乐康事件之后,胡厚福便得了教训,这一年将自己在苏州府生意上的事情都会讲给胡娇听。从这一年陆续收到的信中胡娇不难看出,有别于朝堂之上的平静,苏州府这一年的商场之上厮杀是极为惨烈的。

而这种混乱的场面就是从邢乐康斩首之后,整个江淮数得着的商人开始在江淮这片富庶的战场上重新开始抢夺地盘。胡厚福还算是稳中有升,一点一点的扩展着生意。而傅五郎就扩展的十分丧心病狂,手段比之邢乐康过之无不及,等于是江淮商场之上的一匹黑马。

如果大家起点一样,可能生意的扩展进度也差的不多。但是傅五郎不同,他是傅国舅的幺子,家中还有个当皇后的姑姑,当太子的表兄,长兄次兄也都是朝廷重臣……放眼江淮,敢明着得罪他的官员还真没有)

于是傅五郎这一年过的顺风顺水,名下财神迅速积累,还与胡厚福发生过好几次恶战,不过最后都因为他手段过于急躁,做生意不及胡厚福稳妥老辣,还是败在了胡厚福手上。

胡厚福向妹妹写信只有一个意思:哥哥得罪了国舅家幺子,妹纸求指教!哥哥是将家里生意全盘拱手相让啊还是与他撕破脸斗个鱼死网破?!

胡娇暗笑自家兄长奸滑,他明明已经做出选择不是吗?

现在只是委婉的跟她支会一声。

对于了解她性格的兄长来说,自家妹子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就算是国舅的儿子也不行!答案一望即知。

胡娇笑的事不关已:“这事儿傅五郎说了不算,你家婆母说了也不算,还要永宁公主府上说了才算呢!”

进入年底,韩驸马三年孝期已满,公主府上已经除孝。听说最近永宁公主很忙,忙着四下开始联络旧友,似乎是想给女儿寻一门好亲事。

不过可惜的是进展并不理想。一则韩驸马没过世之前,韩蕊大闹太子妃宴的事情许多贵妇还记得,另外一则就是韩蕊年纪不小了,长安城中权贵人家的子弟身份门第相配的差不多都已经成亲了。剩下的跟公主府没有交情,也不想攀公主府这棵大树。

倒是有些人家贪慕公主府的门第,韩蕊的嫁妆,但有此想法的人家必然门第也不高,永宁公主还瞧不上。

傅二夫人却甚有危机感,跟胡娇分析了好一轮,最后得出个结论:“这事儿……还真说不准,没准儿就成了呢!”一想到家中有个那么泼辣的妯娌,还身份不低,傅二夫人就高兴不起来。

这事儿胡娇原本就是看热闹,就算是傅五郎娶了公主,胡厚福也不怕跟他斗,何况只是个没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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