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莫里紧紧握着她的手,“无论你是残疾,还是正常,我都爱你,我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你,也很高兴与你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时光,但现在,我更想和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美好的未来?”
“嗯,有你有我,以后还会有一群孩子,”莫里说着,“那样的生活真的很令人向往,有你就是幸福啊!”
巴莎僵住了,她突然想起海澜给她说的事,莫里遇到车祸,半年后自杀的事,她也想起自己残破的身体,可能再也……那天,她去医院时,医生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意思,惋惜,是惋惜啊。
“莫里……”
莫里看着她,“怎么了?”
巴莎感觉到命运真的是给她开了个极大的玩笑,更像是从未放过她。
“巴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没事,我很好。”
“发生了什么?”
“我……我只是有些太累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辛苦你了,”莫里心疼的看着她,“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可以的。”
巴莎摇头说道,“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你等会还需要打针,需要有人守着,放心吧,我没事。”
“巴莎,”莫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这几天,她瘦了些,他往里挪了挪,“你上来睡一会吧。”
“我刚想起一件事,医生似乎让我去他办公室,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护士会过来给你打针,我很快就回来。”巴莎找着借口离开,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医生找你?那你快去快回。”
“嗯,我很快回来。”巴莎起身,她不知道如果和他继续待下去,她努力克制的眼泪会不会倾泻而出。
她推开门,走出去后就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再也控住不住泪流满面,她捂住嘴,生怕让他听到声音,其实早上医生查床时,就将她叫了出去,说让她做好准备,表面上看起来他的伤不算严重,但他的那只手算是废掉了,也就是说他以后不可能拿画笔,也不可能实现当画家的梦想。
所以,半年后,他就会死,这是海澜告诉她的。
她顺着墙壁跌坐在地,她这才发现自己很脆弱,可她却任何办法。
这时,有一个人影站在她面前。她一抬头就看到海澜。
海澜研究着她的表情,好一会儿开口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你放不下他,却还要说出那些话,他……可能只剩下你了。”
“你怎么来了?”巴莎擦了擦眼泪,在她面前,她会觉得尴尬,这在以前是不存在的。
“你相信他说的话?你想过他对你是有好感的吗?”
“没有理由不相信,我不会去想他对我有没有好感,但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你凭什么这样说?”
“巴莎,也许你对我还存在敌意,在你看来,可能会认为这一切的发生都与我有关,可是你要知道,莫里如果利用你,为什么还会对你表白心迹,同样,如果你想忘了他,为什么要来照顾她?”
巴莎不再说话,只是咬着唇角。
“如果你觉得他依旧别有用心,我倒没看出来,海澜递给她一张纸巾,他知道你的过去,可他没有远离你,他还将这些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是何模样,他都不在意。”
巴莎担心莫里会听到,和海澜走向过道的尽头,那里是安全出口,既有电梯,也有楼梯,还有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下面人来人往,而且天似乎阴沉了下来,要下雨了。
海澜转过身,靠在墙壁上,语气平缓,试图让她正视自己的心,不要逃避。
“你知道,他刚刚看向你,总是温和而亲密,听到你离开,他害怕你真的会消失不见,这些都不是装出来的。”
“海澜,”巴莎愣了一下,“你……你就在外面……”
海澜耸了耸肩,“我可没有偷听的意思,我在找你,去了你家,还有你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你,所以才来医院碰运气,没想到刚好就听到你们的话。”
“那天我看到出车祸的是他,想也没想就将他送到医院。现在又留下来照顾他,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但我却在自欺欺人,我放不下,”巴莎开口,眸子里噙着泪水,“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动摇,早上医生说他的手废了,他以后无法拿画笔,如果他再也不能拿画笔,那他要怎么坚持下去?”
海澜抿了抿唇,“这是他的命运啊。”
“除了他的处境,还有我自己的,虽然是我自找的,”巴莎垂下眼眸,“他说想要一群孩子,可我……可能一辈子都要失去做母亲的权利,我可能……没办法为他生下孩子,一个都做不到,不如成全他,让他还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你……”海澜一怔,“怎么会这样?”
“因为那个男人,我和他……前几天我的身体不舒服,医生委婉的提过。”
她们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思考问题。
“有件事我想对你说,”时间过了很久,巴莎才开了口,“我想了很久。”
“什么?”
“对不起!”
和海澜聊过之后,巴莎突然陷入沉思,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所有的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希曼和爸爸说起,不是因为她恢复了正常,不是因为莫里的存在。更不是因为她和海澜的交易,而是她自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