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后,我看你现在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也别每天窝在家里了,又不是跟女人一样坐月子!明天就给我去找工作!”
白启后刚想反驳,白金氏没给他这个机会,她转头对刘英说:“你也出月子了吧,从明天开始,家务都由你负责。让你二嫂休息休息。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做了太多,也该轮到你了。”
一旁的白玉氏忙想推迟,可是被白金氏瞪了一眼,到嘴的话就憋回去了。
“好了,都散了吧!”
白三朝一话,众人顿时各回各房去了。
这事情就这么翻片儿了。没个两天,刘英又开始围着白启后打转了。每天忙完家务,就回东北角院照顾他,有时还跟他一块出去找工作。
白金氏看到三儿子和三儿媳一块出门的背影,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俩人,一个破锅,一个烂盖,合该就是一对儿!只是可怜了那老核桃树,平白受了几刀!”
听到这话,白曙的嘴角抽了抽。
而此时,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上门了。
“妈!”
白曙吓了一跳。才一阵子不见,大伯娘就瘦成这样了!
大伯娘上次离开白家的时候,虽然是被赶回去的,但气色还算好,整个人还有着月子时的丰腴。可是才大半个月没见,大伯娘的脸颊都有些凹陷,衣服也有些松垮了。
“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染了什么病吧?”白金氏大惊,抱着白曙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乖孙还小,抵抗力不好,若是被传染了,那可就糟糕了。
冯秋兰眼中闪过恼怒,但是却被她压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一副可怜的巴巴的模样:“妈,我没病。就是这阵子太想昌儿他们了。还有小四,他才那么小……”
她的泪刚流出眼眶,话都没说完,就看到白玉氏抱着白义走了出来。一瞬间,她眼中闪过震惊和愤怒,泪水被憋了回去,她指着白玉氏大声质问:“为什么小四会在你那里!”她分明看到白玉氏抱着小四从她房间里出来!
白玉氏被冯秋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心中尴尬,慌忙解释:“你,你不在家,大伯又忙,所以娘就让我帮忙照顾小义。”
“谁要你照顾,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冯秋兰膈应白玉氏,想要把白义从白玉氏怀里夺过来!
哼,别以为她像刘英那傻子,被人觊觎了亲生孩子都不知道!
“你敢!”白金氏呵斥道:“你爸的身体不是还没好吗?你回来做什么?当初打破了老大的头不算,怎么现在还想要把我孙子摔了!”冯秋兰一点也没有慈母样,那动作大有如果老二媳妇不放手,她就要强抢的架势!没听到白义都哭了吗!白义这家伙哭了,万一乖孙也跟着哭,她得心疼死!
冯秋兰手一顿,把手放下,无声哭泣。她不是故意的,最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患得患失,所以才会失去理智。
白金氏被她哭得有些烦,气冲冲地说:“哭,你还有脸哭!好好的家不要,非要散了你才知道后悔!”
冯秋兰还是哭。
冯秋兰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为情。白金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着马上就要爆了,冯秋兰赶紧快把来意表明:“妈,你看我在娘家也待了很久了,是时候该回来了。”
这大半个月,她是真的尝到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的真意了。爸爸中风躺床上,哥哥、弟弟平时根本没有存钱的习惯,拿不出钱让爸爸去做手术,她也没从婆家拿到手术费,不得已,爸爸只能退而求其次,每日去中医院做针灸、做按摩,当然花的还是她从白家带回去的那三十块钱!她每日辛辛苦苦照顾爸爸,安抚妈妈,可即便如此,还是遭到嫌弃。就不说嫂子、弟媳拐着弯骂她在家里蹭吃蹭喝,就说爸爸和妈妈见到她时不时的冷脸和眼色,她就知道他们怪她没拿到钱!
终于,今天在妈妈随口说了一句“赔钱货”“没出息”“不孝顺”的时候,她扛不住了,扔下一切,直接跑了回来。
白金氏的眼神如探照灯一般,把白玉氏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作为女人,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到底有多尴尬,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看她那瘦了一圈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受了不小委屈。
“这事我说了可不算,你和老大说去吧!当初你可把他的脑袋打破了!”白金氏嘴巴还是没好话,但是白曙已经看得出奶奶的心软。她这话就是说,只要大伯同意,那大伯娘就可以回来。
不光白曙听懂了白金氏话里的意思,冯秋兰也一样。她有几分激动,“谢谢妈,谢谢妈。”她总算认清楚了,白金氏在白家说话是顶有用的,白启煌那家伙,别看面上油滑,但却是个比老二还要听妈话的!
“丑话可先说在前头,你以后可记住了,启煌才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你的儿子女儿可都姓白!要是你再做出什么糊涂事来,你回娘家就不用再回来了!”
白金氏虽然心软了,但是该说的还是得先说清楚。
冯秋兰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冯秋兰是怎么说服白启煌的,反正冯秋兰算是又回到白家来了,而白玉氏当晚就把白义给她送了回去。
白曙此时已经在摇篮中酣睡。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