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里最后一间便是她俩的房间,木制的廊子昏暗无比,只有一盏如豆残灯勉强照明,珠儿只得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叶儿懒洋洋地给她开了门,见了她也不说话,只是让开了门。
“姐姐,我回来了!”珠儿难掩其欣喜地神色,走进来便对叶儿又说又笑,兴高采烈地给叶儿讲述楚彦熙的文采斐然。叶儿本来就妒忌珠儿,这下听她喜笑颜开地讲述,叶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很想发火,可她又不敢发火,更不能发火。好歹珠儿现在是楚彦熙身边的人,王爷更是抬举她,不让她做奴婢。
叶儿看着珠儿,这丫头本就很美,经过这几年,出落得更天仙一般的柔媚惊艳,即便她现在布裙荆钗,也难掩其美貌。她顿时不悦地想到,难不成王爷看上珠儿了,打算她纳为侍妾?
就在叶儿胡思乱想的时候,珠儿好像是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伸过头笑着看她笑问:“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叶儿收拢思绪,歪头笑答:“没什么了!”叶儿扯着珠儿的手,嘟嘟嘴道,“珠儿,我真羡慕你。你看,你长得比我漂亮,人缘也比我好,王爷又这么喜欢你!还亲自教你读书写字弹琴作诗……唉!我事事比不上你呢!”
珠儿何等聪明,再者叶儿喜欢楚彦熙的事,她一早就知道。珠儿立时懂了,她的小姐妹会错了意,赶紧摆手道:“叶儿你可别想错了哈!我,我跟王爷什么都没有!”
“得了,你就别说了,越描越黑了!”叶儿指着角落里的木桶,“你看,我给你打了热水,你洗洗快睡吧!”
接下来的几日,楚彦熙得空了都会叫珠儿来自己房间,教她诗书教她弹琴。
燕琳若看在眼里,恨得浑身发抖。可她又能怎样,只能远远避开了,带着红绿双姝附近闲逛。丰县牢城在多年前还不算荒凉,大批的犯人被流放到此开荒居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城镇,只是有驻军留守,防止犯人逃走,故而称之为牢城。
后来楚凌曦登极,下令大赦天下,丰县牢城的囚犯得以回归故乡,这里也就渐渐荒废了下来,只是依旧有部队在此驻扎,防止冷溪荒野的土匪作乱。
燕琳若穿着灰布裙子,带着贴身的红绿双姝附近散步。军营里倒是整洁,只是过于凄惶了些。比起长安城整洁的禁军,丰县牢城的兵丁更像是一群乞丐。几个男人挤在矮墙脚边晒太阳,吹牛,用竹牌赌钱,时而爆发出喧闹至极的哄笑。
这些兵丁忽然注意到了燕琳若三人,不免眼前一亮,有个胆子大的竟冲着燕琳若吹口哨,起哄道:“哟,这是哪里的美人儿!这模样真是可人疼!过来叫爷细细看了!”
燕琳若脸登时便黑了,绿芙见主子受辱,哪里能容了?一步上前挡在燕琳若前面,尖声喝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轻浮我家夫人!不怕掉脑袋吗?!”
这几个兵士听了绿芙的义正言辞,不由又爆发出一阵狂笑。有几个还真不怕死,站起来就往三个女人这边走,边走边说:“性子烈的小美人儿我最欣赏不过,来来来,过来让爷好好香一口!”
“爷爷在这地方淡的要飞出鸟了,今天可得开开荤才是!”
“一来就是三个美人儿,今儿咱们可得好好受用了!”
燕琳若红蕊吓得花容失色,连一向刁蛮的绿芙也慌了神,嘴唇一瞬时间变成了灰白。
这些老爷兵发出的喧闹很快惊动了附近的同僚,更多好事者往这里赶,有些纯属想看热闹,有些却蠢蠢欲试,更多的是往这里赶,打算趁机也占占便宜。
那几个兵上来便对三个女人动手动脚,有个把持不住的还打算撕扯燕琳若的裙子,情况越来越乱,围过来的兵丁也越来越多。
“护着夫人!”红蕊大喊一声,劈手打开这些流里流气伸过来的手,又一把将燕琳若推到身后。
“扒了这个刁娘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上来两个兵便将绿芙拖出了人群。立时便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其中还伴随着绿芙惨烈的哭喊。
“绿芙!绿芙!”燕琳若和红蕊嘶喊着,想要去帮她,可是她们如今亦是泥菩萨过江,已经有兵丁扯开了她俩,两个人上来,一把便扯掉了燕琳若的手织披肩,便要撕扯她的衣服。
人群之外,绿芙只剩了一件贴身的小衣,头发和手都被男人们扯着,她无法反抗。几只迫不及待的手已经在她身上乱摸。每次有这些粗粝的手碰到绿芙,她都会像触了火掌似的颤抖:“救命!夫人救我!”绿芙的声音已然完全变了调。
红蕊也被推倒在地,更多的人围了上去,正在此时,人群之外忽然好似冲进一辆战车似的,七八个男人被撞飞出去。燕琳若和红蕊都看得呆了。
人们震惊不已,齐齐望去——只见一个枯瘦的身影落地,嘴里还歪叼着一根稻草。来人是个二十上下的清俊男子,一袭灰白衣衫,腰上系一条宝蓝色的布腰带,右手还带着一只酒葫芦。人们定睛一看,男子生得眉清目秀,风神如玉中,带着浑身的潇洒。一双星目晶然有神,却一脸醉态,冷笑着看着这群猥琐的兵油子:“吃饱撑得没事做?知道这女人是谁吗?都想被诛九族吗?”
“谢孤鸿,你少多管闲事!”为首的兵丁话虽如此,声音还是带着些胆怯之意。
“怎么?你不服?”这个被称作谢孤鸿的男子醉意甚浓,将手中的酒葫芦就口,仰起脖子长长喝了一口,又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