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竟是云大哥……馥心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心头微颤,但在瞬间回归平静,又是微笑道:“原来是云州的好玩意儿!这可是不常有呢……若不是咱们皇上拿下来云州,咱能有这样好看的珠宝么?”
正说着,门外传来爽朗笑声:“若是只为了云州的珠宝才是劳民伤财打下来云州,那不是太没骨气了?”这不是皇帝的声音又是谁?眼见得帝后二人相伴而来,身后跟着一大群宫人浩浩荡荡。
馥心等人皆是一愣,忙裣衽起身下拜迎接帝后。奶娘们带着皇子公主亦是叩拜在地,童声可爱,亦是朗声说着:父王万岁,母后千岁之类的话。
楚翊瑄还没说什么,白晓雪惊噫着,忙上前扶着馥心起身:“哎呀呀,贵妃呀,这不是折煞人吗?皇上不是准许妹妹不必见礼了吗?”看那殷殷切切的模样,真真儿还以为是馥心的好姐妹。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明艳照人,朱红色的宫装贴着身裁剪,将她的身形塑得窄窄细细格外柔媚。头上戴着一整套七彩碧玺的凤簪头花,显得雍容华贵。
楚翊瑄见白晓雪这副样子,也说不出是高兴与否,只是微微含笑让众妃先起身。随后才对馥心说道:“今儿身子觉得怎样?朕跟皇后刚从母后那里过来,听说朕要过来看你,皇后也是急着要过来。”
馥心听他这话分明是不想带着皇后过来,略想了想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今天觉得身子好多了!这些日子老是觉得困倦得很,才是起来一会儿,就又是觉得困了。臣妾记得那时候怀着梓茂。精神头好得很,看来又是一位公主呢!”
“公主也好,跟贵妃生得一样美才好呢!”皇后一手握着馥心的手,一手拉着皇帝,在榻上落座,笑道,“皇上。臣妾以为。您还是更喜欢公主是不是?”
“这个没妨碍的,朕跟贵妃,又有皇子。又有公主,再添一个公主或者皇子都是好的。”楚翊瑄不爱听这话,显然他还是想要一位皇子的。
付羽瑶见皇帝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不悦,便是笑道:“前些日子还听妹妹说起呢!说要是再添一位皇子。凑足两个皇子,两个皇女。就是一对儿‘好’字,就是好上加好了呢!”其实这原话是楚翊瑄说的,付羽瑶刻意不说破就是了。
白晓雪什么也没说,转而又说了一些家常话。又道:“本宫今儿过来,也是有件喜事与皇上和诸位姐妹说——本宫这些日子总是觉得身子懒怠,一对日子。已然两个月没来月信……这不是才传了太医院的杜太医看过。杜太医说,本宫有孕已有三个月了!”
一句话说完。诸人皆惊!楚翊瑄脸上露出笑容,喜气洋洋道:“是真的?”
“事关皇嗣,臣妾怎敢跟皇上开这个玩笑?”白晓雪刻意装出一副羞涩的脸色,又抬起头看着馥心道,“贵妃,本宫还打算恭喜你呢,看来,本宫要赶在你前头了!”
馥心脸上登时一暗!这皇后真且狡猾!将身子瞒得严严实实,却将馥心的身子传得阖宫皆知!摆明就是让馥心当这个挡箭牌,当这个众矢之的!现在宸妃眼见得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又将有孕的事情传于后宫,这……这不是邀宠是干什么?
馥心越想越是觉得糟糕至极!看来这宸妃只不过是狠毒,却没什么脑子。但要说起滑头,这白晓雪甚至远在夏莞茹之上!更是难以对付!
她脑子登时乱成一锅粥,竟是连起身恭贺的事儿也忘了,多亏付羽瑶妥帖,拉着馥心一道儿福身跪地道:“臣妾等恭贺皇后娘娘喜得龙嗣!”
“唉,怎么又是跪呢?”皇后脸上笑得像是开了花一样春光明媚,笑着扶起馥心,复又拉着她一道儿坐下,咯咯笑道,“贵妃,你我的身孕仿佛只差一个月吧?皇上可不能偏心呀!”
馥心赔笑,说了些好听的话,心道:你一个正宫娘娘,诞下皇子自然是贵无可贵的嫡长子,即便是个公主,也定然是仿弄玉公主例,是为固lún_gōng主……到时候母凭子贵,断然是不会再有废立之事了!她这样想着,胸口竟是觉得一阵阵的滞气,忍不住反胃害喜起来!
“琳儿,你这是怎么了?身子还不舒服吗?苏喜,快去传太医过来!”楚翊瑄一脸喜色登时化为满面担心,立时冲廊子下的宫人说道。
苏喜打了个千应下,转而小跑出了殿门。
皇后倒是心情大好,跟众人东拉西扯着一些琐碎小事,让人烦不胜烦。一直无言的陈韵蓉脸上露出些不耐烦,显然是不想留在这里听皇后谈天说地。
一会儿工夫,苏喜带着明少颐进了殿,馥心先是一怔,纳闷来的人怎么不是葛明远,就见明少颐先是叩拜见了礼,随后说道:“葛太医今日告了假,大约是家中有些急事。微臣替了他过来。请皇上和贵妃娘娘恕罪。”
“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之前也照顾过馥心的胎,也知她的体质。”楚翊瑄摆摆手,随后让馥心躺在贵妃椅上,“你替她好好看过,若有什么事,及早用药。”
馥心本想用葛明远过来,将皇后打发了,不想来的是明少颐——脸上略有些不悦。明少颐猜不透她的心思,以为是看不顺眼自己,便是赔笑道:“贵妃娘娘,微臣的医术,比之葛太医不差……况且,微臣侍奉娘娘也有段日子呢!”
馥心懒得多说,冲他眨了眨眼,又冲皇后微微一颔首。
明少颐到底是读书人,这点脑子还是有的,先是把了脉,心下判定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