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经受了这一切,被证明完全适应了军队生活之后,射击训练才正式展开。
枪支,即使是前装线膛枪,也是在这个时空里最有强大的步兵武器,穿越者必须确保持有它们的人忠诚可靠。
有些人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中途要求退出,这样的人会被安排到公社作为劳工使用,但是他们必须双倍的偿还穿越者給的安家钱粮、军饷和伙食,在没有还清这笔债务之前,不能脱离公社,除了基本口粮外没有任何的报酬。
至于逃走的,穿越者强大的通讯和夜视能力使得黑夜和距离都无法成为逃兵的掩护,抓回来的人无一例外,全部发到采石场和砖瓦厂去当苦力。
不过,情况比马千瞩预料的要好,无论是逃兵还是要求退出的,前后不到二十人。绝大多数人都坚持下来了。
主持射击训练的是李运兴,他在省射击队当过射击运动员,这方面比较熟悉。为了主持训练,他自己领了一支步枪和100发弹药,连着打了一周,基本上把米尼步枪的射击性能摸熟了。
前装线膛枪的射击精度还是比较好的,这批枪都是在穿越前制造的,材料好,工艺精,还经过校准,李运兴打了几发之后马上就找到了手感。
他先从最基本的持枪、据枪动作开始校正,然后再练习端枪瞄准时的稳定性。一切都合格了之后才开始射击训练。
米尼步枪发到手的那天引起了士兵们的很大轰动,这种枪和他们能够见识到的各种火器都不一样,枪身乌蓝色的,泛着幽光,所有的部件都很光洁,没有铁器制品惯有的毛糙感。配着皮套的三棱刺刀闪闪发亮。皮子弹盒里是用黄色粗纸包着的子弹。还有个黄澄澄的小铜片,这个据说叫火帽。
枪沉甸甸的,但是比他们平日里用的训练枪要轻一些,各个部位的尺寸都造得大小合适,用过鸟铳、三眼铳和其他各种火门枪的人都觉得这枪非常精巧称手,用着一点不别扭。
第一次实弹射击的时候,步枪爆发出来浓烟、强烈的硝烟味和枪托的沉重的后坐力都让许多第一次拿枪的泥腿子们深刻体会到了手中武器的威力。铅弹在厚厚的木靶上的穿透力更是让他们咂舌--传统的鸟铳打的铁砂,用厚一点的木门板就能挡住。
为了增强他们对手中武器的信心,李运兴还说服了马千瞩,从库存里搞来一副铁甲,当场试射,在200米外一枪打了个对穿,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娘的,这样铁甲不就啥用也没有了?”林福摸着铠甲上还在冒烟的小洞。“打仗也太容易了。”
“那咱们还不是天下无敌了,就站在哪里打枪,谁也冲不过来。”战士们都兴奋的嗷嗷叫。士气值猛增。
“天下无敌还谈不上,”李运兴说道,“但是我们有很大优势。比敌人打的远,打的准,又打得快,骑兵也好,弓箭手也好,都没法对我们有威胁。
“但是敌人有大队骑兵的话,光放枪还是不行的。这枪最远能打400米,骑兵花不了1分钟就能冲过来,你们1分钟里能开几枪?”
“三四枪吧。”
“如果我们人少,对方人多,1分钟里大家开了三四枪,敌人没被打跑,这时候怎么办?”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内中一个汉子,原本一直不说话,这时才插话道:“用长矛逼住。全体成方阵,外面有长矛手护卫,里面是火枪手。”
“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办法。”李运兴倒不意外这个建议――这个方法不算很稀罕,明代也有类似的战法:长矛手掩护火器射手,更有升级版,用战车列阵掩护火器的。“还有没有更好的呢?”
“三叠阵。”汉子又说了,“火枪手分三排,轮番射击,这样一分钟就不止打3~4次了,可以连绵不绝。”
“不错,不错,你从哪里知道的?”李运兴大为惊讶,这个“三段击”一向被视为穿越秘法,没料到明代人早就有这样的概念了。转而一想,既然日本战国时代能搞出这套战术,大明也不会想不出来。
“小的在京城看过京营操练。”
“有眼光,叫什么名字?”
汉子啪的来了个非驴非马的立正抱拳:“小的黄熊,北直隶河间人。”
“好,下操后到司令部来。”
“是!”
训练射击倒还容易,把枪支维护的概念灌输給他们才不容易。几乎没有人意识到枪支是需要维护的,第一天射击训练结束后,尽管要求事后对枪管进行清理,但是在随后的晚间突击检查中,发现只有极少数的士兵按要求清理了枪支。
古代对火器的保养方面并不重视,也没有火器没保养具体要求和规范,大炮在露天最多就是用些遮盖而已,鸟铳之类的东西,本身质量低劣,弄伤自己的可能性比打到敌人更大,士兵不爱用,更妄谈保养了。
前膛枪即用残渣较多的黑火yao又有包弹药的纸,对枪支保养的要求更高,李运兴不得不在每次射击训练之后都进行强制性的保养工作,手把手的教每个士兵进行枪支保养。每个人枪都要验过之后才能解散。接着这个任务又下达給各班班长执行,采取层层检查制度,李运兴检查班长的枪,班长检查班里每个士兵的枪。配合严厉的惩罚制度,总算把擦枪的习惯建立起来了。虽然还是得了不少烦言,认为“首长”多此一举。
马千瞩不止一次从安插在士兵中的眼线中得到这样的汇报:擦枪管就是浪费,有残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