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还有一些话想对惠王说。”司马藉道。
“有话快说,我忙着呢。”惠王又有些不耐烦道。
司马藉正色道:“殿下莫以为临江王如今与朝廷和谈,内部又有不合,则当他已是强弩之末。却不知临江王仍旧有旧部在京师之中为他周旋,暗中与朝廷相勾结,若然临江王跳过惠王府与朝廷作出一些结盟之事,怕是会将惠王府置于险地。”
萧翎眨眨眼,反应了一下才问道:“司马兄的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换句话受。”司马藉解释道,“陛下可能会利用临江王的势力。来与惠王府制衡,而临江王暂时会被陛下当作是棋子,将来可能重新回到朝堂之中,与惠王殿下分庭抗礼。”
“陛下?等等……”萧翎拍了拍脑袋。有些迷糊道,“说的我都不知道谁是谁了。陛下……不就是我小皇侄女?她登基以后现在可是乖的很呢,进宫以后她对我也是恭恭敬敬,你说我小皇侄女要利用姓朱的跟我制衡?司马兄,虽然咱们的关系也不错。可你也不能挑拨我跟皇侄女的关系,你这样做……居心叵测啊!”
司马藉没想到萧翎居然能赖到他头上去。但挑唆君臣关系不合终究是大罪,他还是紧忙行礼告罪。
“行了行了,就这样罢。管他小皇侄女还是姓朱的呢,等姓朱的真有一天要与惠王府抗衡再说吧。”惠王有些不耐烦道,“这几天我想清静一下,朝廷的事自会有人打点,司马兄若是无事的话也多休息一番。府中那些舞女,你有看得上眼的只管选了去,回头要是再不满意的话。让人从民间选一些秀女到惠王府来,就这样。”
说完萧翎再不给司马藉解释的机会,匆忙而去。等人走了司马藉不由叹口气,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曾经被他所辅佐出来的惠王沉迷逸乐而不知自拔,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司马先生,您看……”随从一直在外面恭候着,刚才的话基本也听的清楚,等惠王离开才敢进来问询司马藉的意思。
司马藉叹口气道:“惠王如今正在当口,怕是渡不过这难关。若是他能真正定的下心。将来或者可成为一代明君。但若他仍旧这般浑浑噩噩,也就应了他的命数,他实在是无帝王之命。”
司马藉突然想起李山野的一番话,李山野对惠王的评价是“可为一代明君。却非一代明君”,这话以往司马藉不信。他觉得惠王既然有容人之量,还有一颗坦诚的心,在有了大权之后只要善加规劝便可成就一番作为。可事实证明,要想令惠王改变他自小养成的好逸恶劳的习惯,那可真是难比登天。
“不管怎么说。就算惠王不理会此事,我们做臣子和部下的也不能不理。”司马藉道,“现在朱同敬有意要重新杀回金陵,我们便要小心防备。先派人去查清楚从江赣过来的使节的落脚之处,若是可以……”司马藉作出一个杀的手势。
随从马上明白意思,行礼道:“先生高见。在下这就去安排。”
等人走了,司马藉从厅堂里出来,路过刚才的后厅,便听到里面又是一阵女人的欢声笑语传出来,这声音在他耳中分外刺耳。要知道曾经他与惠王是那般的亲密无间,可到现在也是形同路人。
“看来还是我选错了啊!”司马藉突然看着明月当空,叹口气,却是没人能体会他此时的心境。
……
……
正月十五夜,韩健最终还是没有留在东王府,进到宫里去。
在宫里,韩健享受到的是帝王的待遇,而真正的帝王杨瑞,却好像一个妃子一样尽心服侍,没有半点帝王的架子。除了杨瑞,还有杨瑞的贴身宫女卉儿。
直到深夜,一切仍旧未停歇,不过场所却变成了宫中沐浴的池水间。杨瑞早早让人去烧了谁,只有她和卉儿以及韩健三人前去,这里是韩健和杨瑞最开始定情的地方,也是被卉儿无意中撞见的地方。此时回到池水间里,更好像是回到从前一般。
一切风平浪静,韩健坐在池水中闭目调息,这些天他太忙,很多事都不顾,他原本是要留在东王府里陪一家人过上元节,可偏偏韩松氏跟他置气,他心中也知道很多事不能起正面的冲突,他到皇宫里来也当是来避风头。而杨瑞则顾念他白天表明与南齐人的立场,却是在好好“报答”他。
“看夫君的模样,不知的还以为夫君累死了呢。”杨瑞披着一条浴巾出来,杨瑞毕竟是生养过的女人,不复当初的青涩。很多话在私下里也不会避忌。只是这些话被卉儿听了去,卉儿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
韩健将脸上的毛巾拿下来道:“若是瑞儿你继续这么苛索无度,怕是我迟早也要累死。”
杨瑞没想到韩健还能这么轻松开玩笑,抿嘴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青春的明媚,道:“还是夫君你惦念家中的妻儿,不想留在宫中过夜呢?”
韩健一笑,将杨瑞的身子揽过来,道:“又不是不回去,只是一夜不见,怎能到惦念的地步?”
杨瑞却是轻轻一叹道:“却不知妾身偶尔不见夫君,心中却是惦念的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事说来夫君也不会体谅,谁叫夫君是男子,身边女人多,若是对个个都有妾身这般的心态,怕是夫君也早就肝肠寸断而死。”
真是个怨妇啊。韩健心中一叹,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女人随着年岁的增长,很多事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